許元勝沉聲道。
大牛和二牛臉露沉默,這個時候跑進山,不管的躲避秋糧征稅還是進山當山匪,前者抓到是要直接充軍的,後者是直接殺頭的。
但交不上糧,也是重罪啊。
這個情況下,跑或許還有活路。
重稅之下的,無奈之舉。
“根據這兩天的摸排,看來想按照府城的要求如數繳納秋糧稅,怕是遠遠不可能了。”許元勝沉聲道,事實上比老村長許老三講的更加嚴峻。
青山縣上百個村子。
兩天摸排了最近的六十個村子。
按照畝數推算,隻能繳納五千石,這是直接算的地裡的農作物的收成。
也就意味著,不給村民留下任何過冬的口糧,直接從地裡就全部拉走,也隻能五千石。
而餘下的四十個村子,多數在偏遠區域,人口少土地差,收成隻會更差,能湊夠三千石就不錯了。
這麼一算,可以征糧八千石。
老村長昨日預估說,征糧八千石,可以讓村民勉強活著。
但現在這八千石,是土地裡的所有產量。
城外村民接下來就隻能吃往年的存糧,要過一個冬季和春季,年年征糧稅,哪裡還有多少存糧,這是要人命。
這可比老村長說的,嚴峻很多。
而府城給的份額,是要征糧一萬五千石。
許元勝深吸一口氣,絕對不能征八千石。
“城外征糧,本來就是一個大麻煩。”大牛撓了撓頭道。
“大不了,扔下這攤子事,憑什麼讓我們來征糧。”二牛嗡聲道。
“回去吧。”許元勝看了一眼天,晌午了。
等三人回了村子裡。
許元勝到了家裡,看著慵懶躺在椅子上的方柔,在樹蔭下都快睡著了,那姿態彆提多悠哉了,不用擔心交稅的好處。
“你去地裡了?”
方柔詫異的看了一眼,此刻許元勝滿身臟兮兮的,汗水混著玉米須子,頭上身上都是的,看上去十分狼狽。
“不然呢?”
許元勝脫掉了外衣,直接光著膀子在院子裡,用水井裡的涼水擦洗了一下身子,然後就是開始洗頭。
古人頭發長,確實洗起來不方便,窮人家多是用些皂角洗洗。
因為方柔的關係,洗澡有花瓣兒,洗頭發用淘米水,在鄉下想吃上大米可不容易,更不用說洗頭發用淘米水,那量可不小。
“晌午怎麼吃?”方柔走過去又幫許元勝打了一桶水,順手也把淘米水端過來,每天淘米剩下的水都會留下來。
“隨便吃一些吧。”許元勝看了一眼方柔點了點頭,今天倒是勤快了不少。
“我買了一隻雞。”方柔猶豫了一下,指了指院角綁著兩條腿的野山雞。
許元勝瞥了一眼,原來是想讓自己做大盤雞了,她吃過一次感情上癮了。
在淘米水裡搓洗頭發,一旁的方柔拿起水瓢幫許元勝倒水二次衝洗。
“如果今天太累的話,改天吃也行,多養兩天的事。”方柔一臉認真道。
許元勝看了她一眼,明顯眼內滿是想吃的念頭,就是點了點頭。
方柔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這幾日著實沒有吃好飯,特彆嘗過許元勝的手藝後,尋常飯菜都真的難以下咽了。
所以早上村子裡的獵戶打獵回來,她特意買了一隻山雞。
在方柔胡思亂想的刹那,忽然感覺屁股上驟然一緊,兩腿也忍不住夾緊,眸光一凝往下看去,就發現是許元勝的手攀在了裙後。
啪啪
這個混蛋還拍打了兩下,示意她下手幫他搓洗頭發。
混蛋,我想吃個雞,你就趁機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