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我也不走。”方柔蹙眉道。
“你這個時候,玩什麼同生共死。”
“我沒有試探你的意思。”
“你先走,我也能少點後顧之憂。”
許元勝蹙眉道。
“我那個家,你比我清楚。”
“我是生是死,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麼區彆。”
方柔沉聲道。
“嗬嗬,我若不死,你父親方中堂和你繼母會一直待你如親生女兒般。”許元勝淡淡一笑,隨後也沒再多說,不想走就不走。
這樣自己回家後,雖然不能吃個熱乎飯,但最起碼還能睡個軟被窩。
方柔轉身走了出去,打來了洗澡水。
許元勝洗過澡就躺在了榻上,腦海裡思慮著接下來的形勢,這比任何時候都要鄭重。
過去麵對的隻是個人。
現在麵對的是一股大勢,是曆代朝代最為頻繁也最為恐怖的亂民暴動。
忽然許元勝緊蹙的眉頭,驟然一鬆,一股異樣的舒爽感陡然間直衝頭頂,低頭一看就看到了跪坐在腰間的方柔。
“好大嫂,你是怕我送你回城。”
“還是良心發現了。”
許元勝話落,忍不住嘶了一聲,她這個回應夠特殊。
夜色小院內。
東側屋內的軟榻上,隔著窗戶模糊下迤邐動蕩的模糊虛影,顯現出男人的勤奮,女人的誠懇,極為惹火撩人。
在土窯附近,此刻也是熱火朝天。
水渠挖掘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的多。
不止是為了銀兩,好日子過了一陣子,大家也知道外麵局勢不安全,也是為了維持現在的好日子而奮鬥耕耘。
第二日一大早。
許元勝和方柔一起來到了土窯處,望著那條環形的蓄水渠已經初步拓寬挖成,完全包裹住了不斷建設下已經足有兩萬多平的土窯周邊,其蓄水渠的總長度過兩千米長,三丈寬,差不多再有幾個時辰,就能挖掘足夠的深度,然後打通不遠處的河流堤壩進行蓄水。
“這麼快。”
方柔吃驚道。
“見到了吧,這就是青山村的速度。”
“隻要想,就能完成。”
許元勝臉露肅穆,一日產兩千四百斤紅糖,外人看來不可能,一日數座土窯拔地而起,已是證明了青山村的速度,完全能做到。
誰能又想到,昨日開工今日就要竣工的蓄水渠。
這都是一鏟一鏟,挖出來的。
在蓄水渠下密密麻麻站的人,人數足有上千人之多,其中除了大部分男子之外,還有不少女子。
就連趙婉兒,春兒姐等人也滿是泥濘。
“昨晚你說隻喊男人,騙子。”方柔臉色難看,她無疑是這土窯周邊穿著最乾淨的女子了,此刻卻覺得很丟人。
“我也沒有想到。”許元勝苦笑,也覺得昨晚不該提早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