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之後,從兩縣交界處傳來消息。
二十五個村子已經完成了莊稼的收割,離得近的村子已經開始內遷。
經過許元勝在土窯宣講,傳播開來後。
周邊其它村子也開始紛紛的動員,有不少村子主動出動驢車和人力,幫兩縣交界處的二十五個村子進行內遷。
唯有他們內遷了,那片區域才能成為動手的區域。
在一定層次上,是他們賺取功勞的地方。
天色漸暗。
看向兩縣交界處的區域,遠遠能夠看到此起彼伏的火把,是最先出發的內遷村子已經行走在了路上了。
雖然看得見,但距離還尚遠。
第一批村子,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趕到預定地點。
許元勝再次出發前往城外約定地點,交易紅糖,隨之一起的還有一百五十輛驢車的吃食。
“明日二十五個村子內遷完成。”
“可用的驢車就多了。”
許元勝也很擔心城內的情況,上萬災民湧入,依衙門的做法不管許元勝能不能擋得住,他們都會第一時間關閉城門。
縣城不可被陷落,這是共識!
等到了城外交易地點時,熊掌櫃已經來到了,他快步迎了過去,不過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熊兄,怎麼了?”
“難道城內商戶那邊,起了疑心。”
許元勝眉頭一蹙。
“沒有。”
“是玉昆他受了一些傷。”
“哎,這個家夥,我反複強調了,一旦遇到了敵人,可以燒毀紅糖,人隻要全身離開就行,他卻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熊掌櫃搖頭苦笑道。
“熊玉昆,現在如何了?”
許元勝蹙眉,目光掃了一眼熊掌櫃身後不遠處單獨站定的一個老者,近六十歲,和熊掌櫃麵相接近,略顯魁梧,眉宇之間透著商人的精明之外,竟還多少有一些昂揚難以掩飾的彪悍之意。
“隻是被砍傷了胳膊,人在青州府養傷,問題不大。”
“遠勝兄,我等下為你介紹我三叔,接下來幾日對我們十分關鍵,會有他來親自掌控紅糖線的運輸。”
“我三叔叫熊延河,是青州府我熊家所有貨行的幕後掌控者,掌控我熊家在整個青州府的商業運行。”
“關於我們計劃中,引外來商戶攜帶吃食入青州府,還需要我三叔來牽頭。”
“另外我三叔還有一個明麵上的身份,是青州府守備軍都司,這次過來也是順便把傷了玉昆的那夥人,給解決了。”
熊掌櫃解釋道,意思也是在說,大家都是自己人。
許元勝心裡有些揶揄,媽的,熊玉昆受傷了,就出動了一個都司親自帶人過來了。
青州府守備軍都司,正四品官銜。
像青州府下的十八個縣的守備軍最高官職就是千總,在往上是守備,都司,遊擊,參將等,皆出自青州府府城了。
這熊延河是青州府府城守備軍都司,地位遠遠壓過十八縣的地方守備軍。
怪不得熊掌櫃當時能幫自己,運作一個守備軍千總過來,才使得自己輕易解決了王虎和胡川。
熊家底蘊果然不凡。
在青州府府城,熊家竟然有這麼一尊軍方人物,怪不得有把握平定青州府局勢。
稍後熊掌櫃帶著許元勝過去,走到那個老者身邊。
“見過熊都司。”許元勝恭敬道。
“許元勝,你的名字,在我熊家可謂是如雷貫耳。”
“大家也不是外人,我托大,喊你一聲遠勝,你就隨二小子喊我一聲三叔吧。”
熊延河嗬嗬一笑。
“在我這一輩,我排行老二。”熊掌櫃嗬嗬一笑。
“三叔。”許元勝禮貌道,能夠和守備軍都司,四品大員攀上關係,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這聲三叔,喊的不虧。
“你的計劃,我們都知道了。”
“關鍵就在,你能否擋得住災民衝擊。”
“你喊我一聲三叔,我送你一份見麵禮,你看看是否滿意。”
熊延河笑著道,朝著後方一揮手。
忽然遠處人影閃爍,很快上百人騎馬奔來,臨到跟前,紛紛下馬,那一匹匹戰馬和當初熊掌櫃送給許元勝的一般無二。
高大健碩,腰身如虯龍,馬目中透著凜厲之意。
皆是上過戰場的上等軍馬。
“這些馬匹,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