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一行人,沿著官道,戰馬提速到了極致,猶如一股風疾馳而去。
一切順利的話,後半夜時就能趕到。
此刻許廣誌帶著一千五百人在大青山深處,不斷的疾馳奔跑,兩側護持的是穿著甲胄的身材魁梧的村民,是防備萬一衝過來的野獸。
在兩側不斷穿插著弓箭手。
每個人腳底板都綁縛著一層薄薄的石片,和腳底板大小差不多,在他們腳下,不管什麼山路,都是一腳踩過去。
有些尖銳的石頭,或是受驚亂躥的如蛇一類的小動物。
在上千人奔跑方向不變的前提下,都是一腳踩過,一些動物連跑都來不及,多數直接被踩死了。
在這深山裡,霧氣蒙蒙的蒸騰,溫度極高,有些地方更是危險層層,少有耽擱和停滯,就有可能失了衝勁。
隻能憑著那股子勁,卯足勁往前跑。
“跟著前麵的跑。”
“隻管往前跑,不要掉了隊。”
“馬匹沿著官道,大概兩個時辰就能趕到臨近廣元縣的驛站。”
“我們穿過大青山深處,從中間穿插過去。”
“我們要趕到前麵,就必須在兩個時辰之內,跑完這四十裡山路。”
……
“路上受傷的村民,自行留下一個人照顧。”
“其餘人隻管往前跑。”
“必須兩個時辰之內趕到,這是我們今晚冒險穿插大青山深山的目的。”
許廣誌以及王虎等人,不斷的下達命令。
他們心裡很清楚,一千五百人,不可能人人都能趕到驛站。
“若是能有一千人趕到驛站。”
“我們就算贏了。”
“憑借這一千人,哪怕九門溝山匪人數過兩千,三千,也足以護持遠勝安然無恙。”
許廣誌沉吟道。
“二叔放心。”
“青山村和五大村,都沒有孬種。”
“跟不上隊伍的人,也不會拖後退的。”
王虎沉聲道,此刻他跑的渾身熱氣騰騰,身體早就被汗水浸泡。
在這深山密林裡,密不透風,遮天避日。
哪怕漂泊大雨,也很難淋濕到最下麵的地麵。
加上濃霧已經升騰。
若不是他們生於此,長於此,估計連方向都摸不準。
但縱是如此,每個人速度都沒有落下,皆是咬著牙往前跑,有摔倒的膝蓋都磨出了血,哼都沒有哼一句,借助一個衝勁立即站起來就是往前跑。
因為他若停下來,就會有人跟著停下,護持他。
“跑。”
“往前跑。”
“絕對不能倒下。”
“我倒下了,就要拖累一個人留下陪我。”
“那我就是累贅。”
“我青山村的人,沒有孬種,絕不當累贅。”
“哪怕死,也要雙腿在奔跑中,死也要出了這大青山。”
“不能丟了青山村的人。”
“我能來,是村子裡的信任。”
“老子縱是死,也要死在往前衝的路上。”
“老子是死後能進祖墳的男人。”
很快一個個人就脫掉了衣服,直接綁在了腰上,哪怕身上被枝蔓刺撓的一道道的血痕,也沒有人減慢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