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打開了。
是一個清秀的女子,挽的發髻看出是已婚。
“叨擾了。”
“我叫許元勝,我方平兄長是否在家。”
許元勝知道眼前的女子,應該正是結拜兄長的娘子,但也不好冒昧相認。
“你就是遠勝兄弟?”女子微微一愣,仔細打量了一眼許元勝,稍後就熱情的歡迎他進屋。
許元勝心底反而一怔,戒心呢?警覺性呢?
就這麼放我們進來了?
進了門後,就看到院子裡有一個牙牙學語中的孩童,在那裡一個人擺弄著泥巴玩。
“我這兄長還真是心大。”
許元勝心底暗道,按理說依張方平的地位和重要性,雖是兵部司的幕僚,卻是連熊延河都慎重對待的一個人。
丫鬟不見有,幼兒玩泥巴。
嫂夫人更是親自開門,連個把守大門的仆人都沒有。
“有些怠慢遠勝兄弟了。”
“我也是剛來青州府,才安頓下來沒幾日,家裡有些淩亂了。”
“你那義兄又是一個一心撲在公務上的人,更是難以顧家。”
女子笑著道。
“兄長做的是大事。”
“現在青州府動蕩剛剛結束,正是公務繁忙的時候。”
許元勝嗬嗬一笑。
稍後女子想請許元勝進屋喝杯茶。
“嫂嫂不用了。”
“我看這院子裡挺好,空氣也好。”
許元勝笑著道,張方平不在家,家裡連個仆人都沒有,還是不進屋的好。
不過許元勝還是逛了逛院落四周,就連灶房都順便瞟了一眼。
稍後趁著女子去帶孩子的時候。
許元勝喊來譚磊,耳語了幾句。
“是!”譚磊就匆匆離開了。
過了沒多久,譚磊就回來了。
在其身後是還跟著幾十個人,有拎瓜果蔬菜,雞魚肉蛋的,有背著劈砍好的木柴的,有抱著花盆,樹苗的,也有一些帶著各類工具的匠人。
許元勝算是現學現用,方柔當初就是這麼搞的。
“遠勝兄弟。”
“這……。”
女子有些訝然,俏臉呆愣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兄長忙大事的。”
“嫂嫂剛來青州府。”
“我雖然不長居青州府城,但也算是青州府人,算是儘一儘地主之誼,幫兄長拾掇拾掇一下院子,是份內的事。”
許元勝嗬嗬一笑。
他更是從一旁抄起一個斧頭,捋了捋袖子,喊來一個匠人,低聲交代了幾句,後者就忙是恭敬的應聲。
不大一會按照許元勝的吩咐,把幾塊木料和工具都拿來了。
譚磊也捋了捋袖子,在一旁幫忙。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這麼快找來這麼多人,自然是花了銀子,在青州府就這點好,隻要有銀子,很多事吩咐一聲就能辦到。
女子有些苦笑,相公可是吩咐了不能收禮的,這算收禮嗎?
此刻在兵部司的張方平,正在辦公。
不大一會,一個兵士快步走了進來。
“大人,你府裡來了不少人。”
“好像和大人的夫人相熟,已經被迎進院了。”
“我們沒好上前詢問。”
那個兵士恭敬道。
“和我夫人相熟?”
“媛兒即然迎進院子裡,應該是認識,那會是誰?”
張方平一愣,他們都認識的人都在京城的,按理說這邊沒有什麼熟人才對,他雖然很忙碌,不常顧家,心裡還是掛念妻兒的,早就在家附近安排人保護。
聽到彙報後。
張方平沉吟了一下,還是匆匆結束了工作,打算回家一趟。
“大人,需要多帶一些人嗎?”那兵士恭敬道。
“不用。”張方平搖了搖頭。
這邊張方平快步朝著家裡趕,距離一條街,不遠,他習慣了步行回家,按理說依他在兵部司的地位。
配個轎,也沒有人會拿這個事搬弄是非。
但張方平還是謹記,他隻是一個幕僚,並沒有實質官身,一切要謹小慎微。
張方平加快腳步,額頭上已是微微見汗。
到了家門口不遠時,聽到裡麵孩童興奮的嘻笑聲。
張方平稍稍鬆了一口氣,沒有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