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譚磊就從青州府回來了。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往那裡一站給人的感覺就非尋常人。
其中兩個顯現出的霸氣側漏,猶如一把鋒利的軍刀,目光所及殺意撲麵。
最後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給人的感覺不仔細多看兩眼,轉頭間就會忘記了他一般,但這種普通卻令人反而心底更為忌憚。
越不引人注意,越容易要人命。
“遠勝兄,這三位都是前線征戰十年未死的老兵。”
“退伍後被兵部司吸納,負責培訓青州府兵部司內部各級將領和兵士的教頭。”
“前麵兩位擅長拳腳功夫以及刀槍馬術。”
“最後那位是斥候,尋常勘察地形,測繪地圖,偵查敵人數量以及刺殺等都不在話下,最為引以為傲的一次戰績是,在敵營潛伏五年,反而成為了負責對方斥候的首領。”
譚磊低聲道。
許元勝心裡感歎,這個結拜義兄對自己沒有話說。
想想那個一母同胞的好大哥,人比人,差距真大。
“辛苦三位了。”許元勝拱了拱手抱拳道。
“我們在這裡隻待七日。”
“會儘其所能傳授,能學到多少,看你們的本事。”
其中那個麵容普通的斥候,平靜道。
譚磊有點一頭霧水,難道是教他們差役?
“我帶三位去見見接下來你們要訓練的兵。”許元勝點了點頭,有用的人才各方都需,能有七日也不錯了。
稍後許元勝帶著他們去了青山縣守備軍大營。
當第一聲許千總,喊出聲後。
譚磊心底驟一驚,原來遠勝兄兼任了守備軍千總,青州府一行,還真是收獲匪淺。
除了在城門口負責守城門的兵士之外。
餘下的兵士都在了。
“我為大家請來了三位教頭。”
“隻有七日的時間,能學到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
“這七日有可能會決定,你們以後的路能走多遠。”
許元勝也沒有多講保家衛國的情懷,用不用心學靠的還是自己。
“是!”在場的守備軍兵士齊聲道。
特彆那一百六十多名剛剛入守備軍的城外鄉親們,一個個更是緊握著拳頭,繃緊了臉,目光灼灼透著堅定。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知曉。
一是跟隨許元勝,護其安全。
二是學到軍中知識,回鄉下傳給其它鄉親們。
這次的機會,不但能提高戰力,還能學到係統的知識,對他們很重要。
“三位接下來怎麼操練我不管。”
“我希望你們完全按照大勝軍方的規程來操練他們。”
“哪怕出現死傷,也是他們的命。”
許元勝平靜道。
這一批是模子,必須要夯實了根基。
“你確定完全按照大勝軍方的規程?”那位麵容普通的斥候,蹙眉道。
“我相信他們。”許元勝看向一個個守備軍兵士。
“好。”
“若是他們能堅持三日,還能有七成參與訓練。”
“我可以做主,多待三日。”
“全力培養他們。”
那位斥候點了點頭道。
“三位辛苦了。”許元勝從懷裡掏出三張一百兩的銀票,不管在哪裡,百兩都不是小數目了。
“無功不受祿。”
“看到時候的成效吧。”
“隻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心疼了。”
那位斥候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那一個個守備軍兵士,忽然嘴角露出一絲笑,冰冷,陰森,恍如從一次次地獄深處爬出來將死未死的笑。
一旁另外兩個老兵,皆是苦笑。
許元勝轉頭就直接走了。
等出了守備軍大營。
“遠勝兄,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譚磊低聲道。
“無妨,消息瞞不住,早晚所有人都會知道。”
“把這些銀票送到方府,另外安排幾個差役替換守備軍的兵士暫時去守城門,之後你就直接回家休息吧。”
許元勝遞出一遝子銀票,足足七千兩給了譚磊。
“是!”譚磊點了點頭沒多問,轉身就直接走了。
許元勝離開了守備軍大營後,也沒有去北區。
事情安排好了,怎麼做,就看他們的本事。
值得一說的是,自從去了青州府之後。
紅糖線算是斷了。
熊掌櫃那邊不方便直接見麵,來過一封信,說明是來自熊家上麵的命令,令其暫時停收紅糖。
許元勝對此也沒有都說什麼。
紅糖容易儲存,繼續生產,放著便是。
隻要兵部司那邊談妥,一切很快就會正常的。
就這樣過了三日。
這三日許元勝沒有去守備軍大營,也沒有去北區,多數時間都在衙門裡,忙完就回家,也算是小小休息了幾日。
在這三日裡,方遠山和郝軍也完成了北區菜市周邊地契的購買,已經全部入手,隻花費了不到四千兩。
大頭在地契,餘下的三千多兩,應該夠建房了,畢竟磚瓦和人工方麵都是自己人。
就在第四日剛到衙門。
“遠勝兄,有一份朝廷的命令。”
“不過三位主官都不在,沒人敢打開。”
“就放你這裡了。”
譚磊尷尬道,指了指班房內許元勝桌幾上的一份蠟封好的文書。
“把其它四個班房為首的差役都喊來。”許元勝沒有貿然打開,不合規矩,他自問還是懂規矩的。
很快其他四個班房的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