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石門。
許老三在二牛的攙扶下,沿著樓梯一節一節走了上去。
裡麵空間不小,不但可以儲存淡水,吃食還有各類軍械,若是不考慮擁擠的話,完全可以容納兩三百人。
二十多米的高度,分為了三層。
等到了最頂層的時候。
許老三拄著拐杖遠遠看過去,隻能看到火光的光暈,確認是來自城內。
“若是按照遠勝的規劃。”
“每間隔千米距離建立一個瞭望塔。”
“很快就能傳來詳細的信息了。”
“可惜了,建這瞭望塔,比建土窯麻煩多了,時間不等人哎。”
許老三凝目看向青山縣城的方向。
“爺,我們要不要帶人過去看看。”二牛關心道。
“遠勝沒有派人過來,應該能掌控大局。”
“現在趕過去,估計也晚了。”
……
“讓各個村的鄉親們加把力,趕緊把瞭望塔都給建好了,這樣也能儘快傳遞消息。”
許老三沉聲道,眸光內透著擔心。
該敢壞遠勝的事。
該死!
該殺!
“知道了,爺!”二牛緊緊抓了抓手邊一塊塊巨大厚實的青磚,按照村裡匠人說的,這個瞭望塔哪怕再發生亂民暴動,隻要躲進去。
對方不管是火燒還是劈砍,都很難傷其分毫。
居高臨下,箭雨齊出,亂民根本靠不近百米之內。
這是遠勝大哥給村民的保障,誰敢傷遠勝大哥,三萬城外村民絕對不答應。
此刻城內亂象橫生,好似一夜之間齊齊爆發了。
那邊攻入縣衙的山匪,正是飛虎嶺的山匪,目的就是救援被捕的慕容瑤。
此刻衙門大牢緊閉。
還好大牢的入戶大門是用厚重的精鐵打造,縣衙的配備也算是齊全,該花的銀子沒有節省。
“兄弟們,頂住了。”
“若是讓對方劫獄成功。”
“我等就是大罪。”
“撐住了,咱們的人很快就會到的。”
一個負責守大牢的差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聲道。
此刻大牢裡僅有五個差役,鎖死了大門,用桌椅加上身體死死抵住,任由外麵的撞擊和怒罵威脅,都不敢離開。
五個差役就這麼,死死抵擋。
此刻大牢裡還有上百個各類囚犯,聽到外麵有人攻打衙門大牢,罪責輕的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裡。
好似更怕山匪攻破了大牢。
他們可不想被裹挾當了山匪,或是事後被衙門依同夥論罪。
一些罪責重的囚犯,則是靠近牢門前晃動著牢門,嗷嗷的大叫著,對於他們而言機會來了。
外麵攻打大牢的山匪人很不少。
一開始連踹帶砍,多人撞擊。
漸漸的。
不知道對方從哪裡砍了一顆樹,約乎腰身粗,削其根和梢僅留下樹乾,外麵十幾人抱著那粗重的樹乾開始不斷的撞擊牢門。
砰砰砰
“媽的,對方人太多了。”
“小吳,去把外圍的牢房門打開,把那些罪責輕的罪犯放出來。”
“讓他們過來一起堵門。”
“告訴他們隻要這次守住了大牢,我會上報衙門,減免他們的罪責。”
“若是敢不配合,和外麵的山匪按同罪論處。”
……
“另外去把弓箭帶著,把那些叫嚷的死囚都給射殺了。”
“萬一守不住大牢,也不能讓他們被山匪帶走。”
為首的領頭差役厲聲道。
“龍哥,就這麼殺了?”
“會不會不妥。”
那個叫小吳的年輕差役低聲道。
“你懂個屁。”
“老子守大牢這麼多年,彆的不懂。”
“大勝律關於大牢的律法我倒背如流,就擔心哪天做錯了事,被許差役當典型給抓了。”
“依大勝律,若是敵人攻打大牢,難以抵擋時,當值差役對於所屬囚犯,有權強行征召,斬殺,無需經過衙門決議,事後無罪。”
“去吧,這是大勝律寫的,老子背的稔熟,不會錯。”
為首的領頭差役喝道。
“是!”小吳急忙轉身去拿弓,背著箭簍子,然後揣起一串牢房鑰匙。
“回來。”為首的領頭差役又急忙喊了一聲。
“龍哥,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小吳急忙拐回來。
“那個長的賊漂亮的女的不要放了,也暫時不要射殺,那是許差役命令嚴加看守的囚犯。”為首的領頭差役急忙交代道。
“是!”小吳急忙朝著牢房的最深處走去。
很快大牢深處就傳出了哀嚎聲,怒罵聲以及求饒聲。
過了一會後。
小吳殺完最深處的死囚,雙手顫抖的拐回來,又紛紛打開最外圍的牢門,揮手讓囚犯紛紛出來去守大牢的大門。
那些囚犯看著提著弓,搭著箭的小吳。
以及聽到剛剛最裡麵的死囚的慘叫聲。
哪裡敢拒絕。
紛紛衝過去,用身體堵住大牢的大門,一時間對方竟是攻不進來。
“這樣不行。”
“這衙門的大牢太牢固了。”
“陳兄弟,我帶一部分人去抓幾個大官,隻要抓到手,不怕對方不開牢門。”
一個滿臉刀疤的魁梧漢子沉聲道。
此刻外麵聚攏了三十多個山匪,個個穿著勁裝,配著軍刀,這樣的配置已經不亞於差役和守備軍兵士。
他們正是飛虎嶺的山匪,據說多數人都曾入伍過。
“刀哥你去吧,放心,這邊我繼續攻。”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仰起頭應道。
他揚起臉的那一刻。
若是許元勝在此,就認出此人,正是陳阿吉。
很快那刀疤男就帶著十幾個人朝著衙門後院深處衝過去。
此刻的顧忠明和陳大雷就在後院屋內。
“躲掉了廣平縣驛站那一遭。”
“難道這次要死在自己當值的衙門裡了?”
陳大雷苦笑,這個時候少了一些圓滑和小聰明,從袖子裡抽出一把短刃,泛著森森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