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彪趕了回來。
“夜晚查了一遍,趁著太陽出來後又查了一遍,沒有發現有黑煙冒出的區域。”
“搜查範圍已經達到了周邊十裡,城外的鄉親們也提供了幫助,都沒有發現。”
“這裡的通道應該沒有通往城外。”
“遠勝,不如……我帶人下去查查。”
許大彪沉吟道。
“邢大人,麻煩你親自審問那些殺手。”許元勝看向邢明。
“好。”邢明點了點頭,安排人帶著被活捉的五個殺手回衙門。
“有沒有山匪被抓活捉的?”許元勝沉吟道。
“有十幾個,不過也受了重傷。”許大彪說道。
“再去衙門帶一些死囚過來。”
“讓他們走在前麵,然後安排一些自己人扛著盾牌跟在後麵,進去查查。”
許元勝說道,他沒有主動提出去探暗門之後的通道,說了許大彪和許廣誌也不會同意。
對於從那些邊軍殺手口中,探出來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沒有抱太大希望。
大概率不會有什麼有用的消息,隻是循例審一下。
很快安排下去。
十幾個山匪外加上二十多個死囚,加一起四十多人,已經來到了華府。
“給你們一個機會。”
“探查完所有的通道,可活。”
許元勝說道。
“是。”四十多人看向那暗門,知道很危險,但最終還是打算搏一把。
等暗門打開後。
一股熱浪從裡麵襲來。
過了一會後。
先有山匪和死囚扛著泥土,進去填滅了殘留的猛火油火焰,其實隻是邊緣處燒著了火。
這處通道貫穿五大片區,距離很長,守備軍手裡的猛火油隻有三百五十多罐,也不可能燒的太遠。
但不得不說的是。
若是裡麵有人,沒有隔間的話。
猛火油帶來的濃煙,也足以熏死裡麵的人。
很快山匪和死囚開始往裡麵前行,準許他們拿了兩麵盾牌,為其提供必要的防禦。
其它就彆想了。
“遠勝,我帶人進去了。”許大彪沉聲道。
“大彪叔注意安全。”許元勝點了點頭。
一旁的許廣誌張了張嘴,最後沒有吭聲,畢竟他現在負責天河縣那邊,不好搶了許大彪的風頭。
他心底明白,一旦許元勝去了廣平縣。
天河縣守備軍肯定屬於許大彪掌控。
很快許大彪帶了二十多人,還牽著十幾條狗進入了暗門之中。
“遠勝吃點東西吧。”許廣誌讓人帶來了一些吃食。
“讓大家也吃一些。”許元勝沒有客氣,接過來就站在暗門對麵,大口吃了起來,然後喝了一碗水擦了擦嘴。
直到此刻,天已經完全亮了。
宵禁並沒有結束,依然是全城戒嚴,不允許任何非差役和守備軍之外的人,走出家門。
偌大的青山縣城的街道上,除了來回巡邏的守備軍兵士之外,顯得是冷冷清清的。
但城內的住戶,對於昨晚發生的一切,回想起來都是心底發顫。
大火繚繞。
濃煙撲鼻。
箭雨撕裂空氣。
喊打喊殺之聲不絕於耳。
一夜都能聽到大批兵士追擊賊人的腳步聲。
直到天亮了,才是消停。
每個人都暗暗希望,希望今日過後,縣城內可以真的能安全下來。
此刻在廟市附近的一處府邸裡,門口掛著寫有陳府的牌匾。
在府邸後院深處。
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三個邊軍殺手,在一間屋子裡,旁邊有十幾個衣著華貴的人被捆綁住,塞住了嘴,滿臉皆是驚恐。
這裡正是陳大雷在縣城裡的府邸。
“該死。”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第二套方案的關鍵就在華府暗門後的地下室裡。
那裡儲存了足以焚儘華府周邊的猛火油。
那裡猛火油的儲量,足夠讓守備軍準備的泥土,短時間內都無法撲滅大火。
讓至少華府周邊千米之內,化為廢墟。
一旦出現大量平民的死傷,外加上縣衙被焚燒。
就是給許元勝天大的後台,也要倒黴。
隻可惜被守備軍先一步發現了。
“大人,現在全城戒嚴。”
“我們的人本來打算焚燒縣衙,活捉了縣衙裡的主官,但沒有想到兵部司的護衛趕來,導致行動失敗。”
“接下來該如何辦。”
其中一個邊軍殺手沉聲道。
中年男子臉色陰沉,雖然待在了一個縣丞的府邸裡,但是怎麼通知對方送自己出城,是一個大問題。
現在外麵街道戒嚴,還有瞭望塔關注四周。
他們也是夜色下,才好不容易才混進來的。
此刻,除非陳大雷主動回府。
要不然派人出去,肯定會被盯梢。
“希望華府暗道下麵的人,沒有死。”
“關鍵的時候,可以燃燒餘下的猛火油,那裡的儲量驟然間燃燒,足以炸塌整個華府。”
“許元勝帶著守備軍應該在華府待著的。”
“若是能炸死他。”
“這次的心動,還不算敗。”
中年男子望向外麵,二先生,我儘力了。
一旁的三個邊軍殺手默不吭聲,當時走的匆忙根本沒有下達點燃所有猛火油的命令,怕是餘下的兄弟不會點吧。
他們不懼死。
但還沒有喪儘天良的主動點燃那麼多猛火油,讓地麵上的民眾隨之一起赴死。
他們之前是兵,守護的是大勝天下。
官方負他們。
可以和官方爭殺。
但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民眾,多數人都不會主動下殺手的。
這是骨子裡的傲氣。
此刻的華府。
大家都看向了暗門的方向。
忽然裡麵傳出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