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我們廣平縣籌措了六萬兩。”
廣平縣霍山也拿出了一遝銀票,推到許元勝麵前,不愧是排名靠前的大縣。
“青山縣四萬兩。”邢明也是笑著拿出了銀票。
“三位大人。”
“為了三縣剿匪,真是不遺餘力。”
“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
“這是霍山大人的一萬兩千兩分利。”
“這是雷超大人的六千兩分利。”
“這是邢明大人的八千兩分利。”
許元勝接過十三萬兩銀票,從中抽出三份按照兩成的分利,滿臉笑意的直接遞了過去。
“都是為了剿匪。”
霍山,雷超以及邢明皆是一笑。
“按照之前的規劃,是籌備四萬兩銀子。”
“現在多出了三倍多。”
“能做的事就更多了。”
“那就把官道和瞭望塔,好好的建一番,我打算拿出六萬兩,增加人手,加快建設速度,關於人工,所需青磚以及每座瞭望塔需要的銀兩……。”
……
“餘下的四萬四千兩,分為兩塊使用。”
“第一,依三位大人的名義對守備軍剿匪進行獎勵,斬殺一個山匪,獎銀五兩,依彰顯大人們對剿匪的付出和決心。”
許元勝沒有掩飾,當場就把銀子花在哪裡,當眾點明了。
“這合適嗎?”霍山,雷超和邢明沒有想到,許元勝會如此坦誠,更把這份明麵上的好處直接給予他們。
一旦剿匪成功。
再加上這份事先的獎勵,傳到朝廷,那就是他們三人的有魄力啊。
這可是錦上添花,又立一功。
至於剿匪能否成功,他們一點也不擔心。
“合適,守備軍是我的人。”
“大人們得官聲,我的人得利益。”
“互利共贏。”
許元勝坦承道。
“那我等就不客氣了。”
“不過遠勝你籌備了這麼多事,你的那塊利,我覺得至少要算三萬兩。”
“先把你的那部分給拿出來,餘下的再行分配才合乎情理。”
霍山真誠道,也感覺許元勝太虧了。
“說得對。”雷超也是連連點頭道。
邢明也點了點頭。
雖然許元勝沒有籌措銀子,但是卻要負責具體事宜,付出不比他們少。
最關鍵整件事,許元勝才是關鍵。
從剛剛關於修葺官道以及建瞭望塔的報價上,都十分的詳細,可見許元勝是真心做事。
反而讓他們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就拿四千兩,意思一下就行。”許元勝也不好太過潔身自好,有時候一起貪汙,才能促進感情。
沒得辦法。
眾人見許元勝態度堅決,也沒再多說什麼。
“另外一件事。”
“天河縣和廣平縣經曆亂民暴動,城外甚是疲弱。”
“雖然征召他們修葺官道和建立瞭望塔,能讓他們賺一部分銀子,但終究是無法從根本上讓他們富裕。”
“我打算效仿青山縣,在城內買幾處店鋪,租給城外村子讓他們能夠直接通過出售城外的物資賺些銀子補貼生活。”
……
“另外冬季了。”
“兩縣城外大多數村民缺衣少糧的,怕是很難熬。”
“我打算從外麵買一些糧食,暫時借給他們過冬吧,到了明年看收成好壞,若是實在還不上,那就出些勞力,依工還債即可。”
許元勝直言道,也沒有打算免費供應,畢竟不是青山縣。
有時候免費的,反而很難收買人心。
“我代廣平縣城外感謝遠勝你的付出。”
“這本是我們主官該做的。”
霍山驟然起身拱了拱手鄭重道,更是連續倒酒三杯,杯杯一飲而儘。
“遠勝,感謝了。”天河縣的雷超也隨後起身鄭重道。
邢明看著許元勝的目光甚是複雜,雖然知道許元勝是收買人心,但直接拿出數萬兩銀子,這事換成他,也怕是不舍得。
怪不得他能短短數月,就有如此成就。
“那這件事就有城外當值差役,來直接負責。”
“銀子的出處,對外就說是三位大人費心籌措的剿匪銀。”
許元勝直接好人做到底,又送了一份功勞給霍山和雷超。
之前算是剿匪軍功。
這次就是撫恤民生。
邢明眼皮抖顫幾下,剛還在想許元勝是收買人心,這轉頭又把功勞送了出去,絲毫沒有獨攬這份功勞的意思。
這。
這……。
可惜沒有分到青山縣,這一塊和他沒有關係。
至於廣平縣和天河縣,誰知道他邢明是誰啊。
便宜了雷超和霍山。
此刻。
雷超和霍山即是心動又是尷尬,這再應下,會不會顯得太過厚顏無恥了,忽然感覺剛剛揣進懷裡的兩成分利,有些燙手了。
“兩位大人不用多想。”
“從青州府命令十八縣開啟剿匪之日期。”
“我等的前途,就綁在了一起。”
“我在兵部司是有一些關係,但那是在上麵,總不能事無巨細都要求助兵部司。”
“以後在下麵。”
“還要仰仗大人們。”
許元勝一臉認真道。
“遠勝你放心,彆的地方我不敢說。”
“在廣平縣,我的話還能管點用。”
“以後需要什麼幫忙,你隻要知會一聲就行。”
廣平縣縣尉霍山,擲地有聲道,然後拿起一個酒杯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若違此誓,猶如此杯!”
……
一旁的天河縣縣尉雷超也嘭的摔碎酒杯,同樣起誓。
唯有邢明臉露尷尬,青山縣城外其實也可以多扶持一下的。
但看到雷超和霍山都表態了。
他作勢也要起身的。
“走心即可。”
“不用起誓。”
許元勝先一步抓住了邢明的胳膊,然後起身道。
稍後又聊了一些細節問題,等吃過飯後,霍山和雷超就連夜走了,準備明日就開始招募城外人員修葺官道,建立瞭望塔。
他們對於許元勝打心裡佩服之至,籌措的銀子,不但都用來辦了實事,還一一當眾說明了去處。
更是連功勞,都不貪,全部讓給了他們。
就連那四千兩銀子,也是在眾人催促下,才拿的。
他們豈能再不儘心。
等人走後。
“大人,是不是覺得我對廣平縣和天河縣太好了。”
“沒有把銀子花在青山縣?”
許元勝忽然道。
“我相信,遠勝自有安排。”邢明直言道。
“廣平縣和天河縣畢竟是外縣,若是一碗水端平,那兩縣城外的村子感恩戴德之心,就少了。”
“其實扣掉六萬兩銀子修葺官道,建立瞭望塔,再去掉軍功獎勵的銀子,分發下去的銀子攤到兩縣城外民眾身上,連一戶一兩銀子都落不到。”
“咱們青山縣城外負責提供磚瓦,這一塊利,絕對比這些利大的多,再去和廣平縣以及天河縣爭這份微末好處,完全沒必要。”
“能促成這些事。”
“多虧了大人牽頭,這件事城外民眾會知道,兵部司也會知道。”
許元勝正色道。
“遠勝,……。”邢明嘴唇抖動了一下,這份牽頭的意義,帶來的好處可比雷超以及霍山大得多的多。
起初還有些心裡不舒服,畢竟給予城外的實惠,是為官一任實打實的聲望,在酒桌上時,卻唯獨沒有青山縣。
現在一掃而空。
還有什麼比牽頭做這個事,得到的聲望更高的。
“咱們才是自己人。”
“青山縣才是我的根。”
“大人當初雖然沒有一碗水端平,卻也沒有過分算計我,這份情我要領。”
許元勝笑著道。
“遠勝,發誓什麼的,我就不惺惺作態了。”
“以後你看我的表現。”
邢明正色道,說完轉身走了。
“你們得了聲望。”
“我要的是實打實的利益。”
“各取所需罷了。”
“聲望這個東西,太出頭了,與我不符啊。”
許元勝轉身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