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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許元勝在客棧後院的這處院落裡,望著夕陽落下。
天色漸漸暗。
外麵的熙攘聲反而更勝。
錢江縣的夜生活開始了。
此刻許元勝旁邊擺放著一個爐子,上麵坐著一個藥罐,裡麵熬製的就是今晚上的一份湯藥。
用的也是拍賣會上所得的一部分藥材。
等沸騰之後,漸漸抽調了一些木材。
“大人,派去府城的人回來了。”王五快步走了進來。
“把人喊進來。”許元勝點了點頭。
很快一前一後三個人過來。
去青州府城的是一個麵相普通的中年男子,也正是如此才不引人注意,負責接他的兩個人正是侯坤和麻三。
“見過大人。”三人拱手道。
“你叫宋昊。”許元勝看向那個麵相普通的中年男子。
“大人,記得我?”宋昊眉目間透著一抹驚訝,看向王五等人,後者皆是搖了搖頭。
不過因為許元勝此舉,反而讓在場的王五等人更是心裡恭敬許多。
連一個剛剛接觸不久的人,許元勝都記得名字。
無疑能讓人產生好感。
“你們的名冊,是我安排送去青州府兵部司的。”
“你們每個人我都能喊上名字來。”
“說說看,你知道的情況。”
許元勝笑了笑。
“大人,我出城之後就遇到了幾波阻攔,所以繞路從山裡進的府城,一來一回耽誤了不少時間。”
“回來的時候,哪怕山裡也被封堵了,對方是邊軍殺手。”
“還好侯坤和麻三前來接我。”
宋昊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上前恭敬的遞給許元勝。
許元勝拆開信,是張方平寫的。
很快閱完。
“大人,接下來如何做。”王五沉聲道。
“局勢果然比想象的要複雜了。”
“這次我們不趕巧。”
許元勝平靜道,直接把信遞給了王五。
王五猶豫了一下接過來,很快看完,也是臉色一變。
“今晚上準備出城。”
“讓你安排的事,妥了嗎?”
許元勝說道。
“已經踩過點,問題不大。”王五點了點頭。
說的正是晌午的時候,許元勝耳語命令他做的事。
“好。”許元勝接過信後,直接扔進了爐火裡。
信上提及。
陛下病情加重已經昏迷,現在太孫主政,但外部隱隱間已經有不穩之勢,青州府兵部司所能掌控的城池,多數集中在青州府南部的幾城。
北部的錢江縣,一直在爭取,但形勢不容樂觀。
對於錢江縣縣令趙崢,張方平隻是提及一句。
“若是局勢穩定之時,此人雖是趙家人,但官風頗正。”
“若局勢微妙,不可儘信。”
……
這封信,是叮囑許元勝儘快回歸青州府南端三縣,穩定大局,並依兵部司的命令安排了府城兵馬,北上接應許元勝。
讓許元勝注意安全。
並在信上末尾提及,若是遇到阻攔,可以便宜行事,不管多大事,兵部司會兜著。
這也是薛濤大人的意思。
“陛下病重。”
“太孫年幼,叔伯正值壯年,九邊重鎮手握重兵。”
“看來眼下還算穩定的局勢。”
“沒了!”
許元勝看著這封信燒成灰,端起藥罐裡的湯藥倒入碗裡,隻是略微吹了一下後,便是一飲而儘,熱湯的滾藥入了腹部,卻並沒有灼傷他。
大勝的局勢愈發不妙。
太子早年間已經患病離去。
太孫堪堪僅有十三四歲,養在深宮婦人之手。
放到太平年間倒也無妨。
現在九邊重鎮虎視眈眈,外圍大荒國和蠻國兩大強敵。
國內各大皇族叔伯,都是和大勝那位陛下一個時代的人,哪能讓一個稚子呼來喝去的?
很快天黑了。
此刻的飛虎嶺上。
“父親,我們真的不去救他?”
“先不說他關係著父親的傷勢能否醫治。”
“就是我飛虎嶺邀請來的人,若是死在了城內,以後彆人怎麼看我們飛虎嶺,看我們慕容家。”
慕容瑤咬著牙道。
坐在上首位置的慕容山,臉色更是難看了,一日日的他的身體愈發的差了。
旁邊的五個人,正是石鎮等人。
在門口處還站著一個男子,滿臉苦澀,正是陳阿吉。
“大小姐,不是我等不去救。”
“現在飛虎嶺外圍已經布滿了邊軍殺手,還有一部分前線兵士,應該是熊家西川重鎮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