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什麼嗎?”
“按照大勝律,位置越高,對於擅自觸及軍權者懲罰越是嚴重。”
“依唐兄的品級,淮陽府以及所屬縣的守備軍兵員根更遞,不經都指揮使和朝廷,那就是抄家大罪。”
“更何況你換的那些人,是什麼身份?”
“不用我明說了吧。”
鄭九舜臉上雲淡風輕,嘴角一閃而過一抹輕蔑,似是完全看不上那些藏匿於暗處的邊軍殺手。
“好了,現在天下什麼局勢,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鬥了這麼多年了。”
“有些話放在明麵上談一談,也是好事。”
這個時候布政使萬樹森輕歎一聲,端起茶壺幫兩人一人續了一杯,才使得氣氛有所緩和。
“換府,也是無奈之舉。”
“若行省內部再不掌軍權,九邊重鎮天下無人能抵。”
“這也是先皇設立兵部司,委托老夫做的。”
“現在先皇駕崩。”
“天下局勢猶如烈火烹油,隻需要一滴水落入,就會釀成火油迸射,萬民陷入動蕩之中。”
“我掌一行省之軍權。”
“萬兄,你是朝廷委任的布政使,你說我這麼做,於朝廷而言,有錯嗎?”
鄭九舜直言道。
“無錯!”
“也是無奈之舉中最有利的選擇。”
“可先皇未曾駕崩之前,為何不做,若那時,我肯定支持你。”
萬樹森沉吟道,卻又臉掛苦笑。
“不拿兵部司頻繁試探九邊重鎮的底線。”
“不待天下局勢突變,各方自顧不暇。”
“我提換府,你覺得有幾個人會答應?”
“朝廷諸公以及九邊重鎮彼此製衡,區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議個一年半載無法定奪。”
“隻是在青州府出現一個兵部司,先皇費了多大的心力,才促成的。”
“更何況是換府如此大事。”
鄭九舜冷笑道。
萬樹森頓時啞口無言了。
“換府我等也沒有阻攔。”
“就事論事。”
“前幾日淮陽府和青州府交惡,剛平息沒有幾日。”
“這次青州府又入淮陽府,此事總不能還是我等的錯吧。”
按察使唐淵沉聲道,大家心裡明鏡似的,此次相聚,談的就是淮陽府之事,那也是唐淵唯一的能掌控的地盤了。
“提及淮陽府。”
“唐兄,你當初和熊家親密如兄弟。”
“現在熊家欲行光明正大之事,爭更大的機會,擯棄了和你的合作。”
“你就轉而用心經營淮陽府。”
“你真覺得西川行省之內,西川重鎮在側,會使淮陽府做大?”
“我若是你,抽身出來,立於高堂之上,不插手諸府的事,才是長久之道。”
鄭九舜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完全沒有和萬樹森談話時的和顏悅色,推心置腹。
“難道你一句話,我就丟了淮陽府不成!鄭九舜,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按察使唐淵啪的一拍桌子,驟然站起身來。
“你真覺得憑借那些上不了台麵的邊軍殺手。”
“就能為所欲為?”
“還是你覺得你為西川行省按察使,為一行省之封疆大吏。”
“就沒人敢動你了?”
……
“當年是熊家保你。”
“若非熊家插手,十年前我就弄死了你。”
“竟然還敢在青州府刺殺我那女婿,現在還敢在我眼皮下安插邊軍殺手進入淮陽府守備軍。”
“你當西川行省是什麼?”
“是你這等跳梁小醜,來回橫跳的臥榻嗎?”
鄭九舜眸光內微微上挑,透著一抹濃烈的冷意,直直的望向左側站起身的唐淵。
“你!敢罵我是跳梁小醜。”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