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切順利,現在卻全被紀星華那混賬打破了!!!
傳信用的信箋在皇甫修文掌中化為齏粉。
這還不夠他出氣,轉眼間,屋子裡的方桌,案台,博古架……統統都化為了一堆堆的碎屑。
屋外小廝聽見房內動靜,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引起屋內人的注意,然後被其遷怒,一巴掌打死了。
不知等了多久,屋內終於一片安靜。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門“吱呀”一聲開了,皇甫修文山雨欲來的一張臉出現在雕花門板後:“去,叫人過來,本座要出趟遠門。”
小廝還從未見過教主如此眼神,嚇得心肝膽顫,腦筋都不靈活了:“叫、叫誰過來?”
皇甫修文眼神一眯,小廝整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飄了出去。
一絲血霧在空中拉成一條紅線,又逐漸散開,
當小廝的身體砸在地上時,他整個人已沒了聲息。
“暗一。”
一道黑影出現在皇甫修文麵前,單膝跪地。
“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廝了。”
“是,教主。”
暗一當即起身,扯開蒙臉的口罩和蒙頭的布巾,再將外袍脫下。
轉眼間,一個相貌平凡的年輕人出現了,眉眼恭敬,氣息不穩,腳步虛浮,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根本不複剛才的冷麵暗衛形象。
“小的這就請左右護法並十三位堂主過來。”
“嗯。”
皇甫修文一直緊皺的眉頭幾不可見地鬆了鬆。尤其是再見到暗一離去時,順手將原小廝屍體拖走時的舉動,就更是麵露欣慰。
早該如此了,他心道。
之前是他心太軟,現在一切應當重回正軌。
***
一個月後,兩匹駿馬先後抵達華山腳下。一匹黑色,一匹白色,前後相差時間不過半日。
黑色那匹在後,抵達山道入口時,馬匹上的人完全沒有下馬的打算。
守山門的兩個武林盟盟眾也不敢叫這氣勢十足的男人下馬,隻攔在馬頭前仰頭詢問:“敢問閣下是?”
正值金烏西墜之時,西邊天際一片豔麗的火燒雲。
傍晚夕照透過晚霞,打在男人和男人身下的馬匹上,在黑色邊緣處照出一道金邊。那金色中,還摻雜著一絲不詳的紅色。
因背對西方,男人的正臉被籠罩在陰影中,隻有一雙眼睛銳利似鷹目:“皇甫修文。”
皇甫修文?
皇甫修文!
竟是至尊教教主親至!!!
守門盟眾險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萬萬想不到以至尊教教主之威,會孤身一人一騎至華山。
這個盟眾這麼想,不知不覺也就這麼問出來了。
話一出口,他就心道不妙,果然見皇甫修文高坐馬背上冷笑:“怎麼?六扇門總捕頭來得了,本座就不能來?”
盟眾沒想到他消息這麼靈通,行動這麼迅速
上午六扇門總捕頭餘飛揚剛過山門,走山道,入武林盟總部,下午這位至尊教教主就緊隨而至。
當然了,至尊教總部的位置距離華山遠著呢,就算這位教主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在幾個時辰內趕到。隻能說對方本來就在這附近,甚至本身就是衝著他們武林盟來的!
想到這裡,兩個盟眾都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皇甫修文眼神,總覺得他看己方兩人宛如在看兩具屍體。
盟眾又驚又怒,還要拱手賠笑:“盟主今日隻跟我們說過餘飛揚餘大人,並未提及皇甫教主您。還請您多多諒解,容我們去通稟一聲。”
皇甫修文“嗬”地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叫本座在這吹著山風乾等著?等到什麼時候,晚上嗎?”
盟眾也知道這樣不好,無奈武林盟的規矩便是如此。就是少林方丈在這裡,未經通傳,他們也要先稟報給盟主再放行。
所以縱使兩人額頭布滿冷汗,被皇甫修文的殺氣激得汗毛倒豎,還是得堅持,隻將腰彎得更低:“萬分抱歉,請皇甫教主稍事休息片刻。盟主此刻便在府中,想必馬上就會親自出來迎接您。此乃武林盟一直以來的規矩,請您多多擔待。”
皇甫修文的火氣若是這樣就能消失,那他先前的那個小廝也就白死了。
他不再冷笑,一張俊臉麵無表情,左手放開了韁繩,緩緩抬起:“少廢話!就拿你們的命來擔待吧!”
一道掌風襲來。
盟眾抬頭,不敢置信。
在他們緊縮的瞳孔中,至尊教教主眼神陰如鬼神。
然而下一瞬,那雙陰冷的眸子便被一道不算寬厚的背影替代。
有人推掌而出,慢聲笑道:“教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教主息怒。”
皇甫修文的滿腔怒火和殺意終於有了一個具體目標。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般,夾著他咬牙切齒的憎恨:“紀、星、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