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問梅服用的藥是好藥,她吃下後沒用多久,便提劍起身重入戰場。
而這時候,黨盈盈等人已經被幻象逼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原本頂替柳問梅位置的三個人中,有兩個都被一劍穿喉倒在了地上,隻剩一個黨盈盈在苦苦支撐。
這時候,柳問梅重入戰局,就像是一道曙光照進了黎明前的黑暗。
黨盈盈當先大叫一聲:“柳姐姐!你來了!”
柳問梅抿唇不語,目光和手中劍鋒一起,直指幻象!
服藥後,她的速度明顯比先前快了許多,劍勢運轉間也更加流暢圓融。在這兩者的彌補下,原本固有的弱點倒不再那麼分明,戰局瞬間逆轉!
所有還活著的人都鬆了口氣,看向柳問梅的目光又逐漸恢複了起初的敬慕。
眼見著幻象在柳問梅的劍鋒下步步後退,勝利近在眼前,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像閃電般劃破天空,靜止了整個局麵!
柳問梅首先身體一僵,聽出那尖叫聲屬於黨盈盈。
趁著這個機會,幻象立刻後躍拉開距離,自我調息。
柳問梅顧不上阻止,忙回頭後顧,隻見黨盈盈被一其貌不揚的青年抓在手裡,喉嚨被青年的指甲抵住。
包括柳問梅在內的其他人這才恍然發覺,這個青年的指甲又尖又長,抵著黨盈盈柔嫩脖頸就跟五柄小刀一樣沒什麼察覺。
實際上,黨盈盈的脖子上很快就出現了五道傷口,鮮血順著潔白的皮膚滑落。
“許恒!你什麼意思?!”
許恒舔著牙齒笑道:“沒什麼意思,隻是想請諸位主動放棄這次傳承的機會。喏,跳進澗淵,你們的靈力就會回來,同時也能離開這裡。”
當即有人冷笑:“跳進澗淵?你當我們傻嗎?”
許恒:“愛信不信。”
說完手上用力,指尖尖端又沒入了皮膚一點。
黨盈盈大叫:“柳姐姐!救我!你們,快點跳!”
前一句是對柳問梅說的,後一句則是對剩下的人,尤其是那幾個朝天宗弟子。
其他人還在猶豫冷笑撇嘴,那幾個朝天宗弟子卻是渾身直冒冷汗。
他們不但是朝天宗弟子,還是掌門嫡係心腹,知道黨盈盈的身份不光是天元道人心愛的小徒弟那麼簡單,她還是朝天宗掌門的女兒!
隻是因其母的原因,不便公布這層身份,才以天元道人弟子的身份對外介紹。
若是黨盈盈死在這裡,不光天元道人不會放過他們,掌門也不會!
與其都是死,還不如尋那有一線生機的!
幾個朝天宗弟子對視一眼,微微點頭,齊齊轉身向身邊人出手。
其他人猝不及防,又驚又怒,有的直接被打倒在地,有的還要掙紮幾下:“你們乾什麼?!難道你們也是許恒同黨嗎!”
“抱歉!”
“得罪了!”
“道友請見諒。”
朝天宗掌門心腹自然要比一般人更強一些,更彆提這幾個朝天宗弟子出手突然,其餘人並無防備,很快就有人被這些朝天宗弟子捉住製服,推入澗淵中。
剩下的人看他們毫不猶豫的樣子,額頭冷汗直冒:“你們……虧你們還是朝天宗弟子!這般行事與魔修有何區彆!!!”
朝天宗弟子臉上羞愧,手上動作卻不停。
他們不做反駁,有人卻不樂意了。
許恒一邊扣著黨盈盈冷眼看他們動作,一邊反駁:“彆,哪個魔修敢與正道第一大宗相提並論啊。畢竟我們殺人也就殺人了,他們殺人之前還要誅心,要人身敗名裂。”
在場的人都知他是意有所指,但又不知他說的是誰,就連那幾個在強製清場的朝天宗弟子麵上不顯,眼中卻透著一股迷茫。
所有人裡隻有被許恒扣在手裡的黨盈盈,還有一直執劍在旁的柳問梅變了臉色。
孔祭沉吟了一下,問手中劍靈:“我怎麼感覺,他在說我呢?”
不等劍靈回答,他又自顧自否認:“不對啊,我跟魔修真不熟,往年殺的也不少,他們會這麼好心替我說話?不可能!他們是魔修,又不是爛好人!”
容羽心說,那個許恒也沒替你說話吧?隻是拿你攻擊朝天宗罷了。
許恒倒不在意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所有人都懂。
他掃了眼周圍,目光最後還是落到那幾個朝天宗弟子身上,笑道:“不愧是朝天宗掌門養的狗,真是為主人著想,這麼快就清了場。”
朝天宗弟子們忍氣吞聲:“那你還不快把黨師妹放了!”
“彆急啊。”許恒笑著用下巴點點他們,“不還有你們自己嗎?還是說你們本來就沒把自己算做人?”
朝天宗弟子們這次沒動,而是先看向柳問梅。後者抬起眼,衝他們頷首:“盈盈就交給我吧。”
“柳姐姐!”
“盈盈莫怕,我一定會帶你安全回家。”
“我……”
“行了行了。”姐妹情深被許恒打斷,他很不耐煩道,“你們當這是戲台呢,還演上了?喂,你。”
孔祭正磨磨蹭蹭往澗淵旁走,這時候忽然被點名,立刻收住了腳,臉上還是一片懵懂驚慌:“我?我怎麼了?”
許恒卻嘻嘻一笑:“還演呢,兄弟?該動手時就動手啊。”
電光火石間,恍若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開。
在場的幾人裡,許恒笑嘻嘻,柳問梅和黨盈盈驚疑不定,除了還站在遠處待機的幻象,再沒有其他活人。
“錚!”
一聲悶響,鏽劍出鞘。
孔祭臉上困惑還未消失,眼中蒸騰的殺意業已彌散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