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椴繼續查看案卷不再說話,扶杳卻擰著手上的帕子滿心煩亂。
他說更衣疊被是什麼意思?端茶倒水也就罷了,難不成還要伺候他穿衣睡覺?可他才剛剛退了一步,準她不用做粗活,如果這個也推辭的話,他會惱吧?
越想越泄氣,又不敢問,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長明跟長燈趕車技術很好,馬車跑得快而平穩,扶杳坐一會兒便有些困了,剛準備眯會兒,馬車停下來。
商椴看一眼外麵,問扶杳:“有個小村子,要下來休息嗎?”
扶杳搖頭:“不用,我眯會兒就好。”
商椴點點頭,讓馬車繼續。
之後的路程,每到一個村莊和驛站商椴都會問她要不要休息,剛開始扶杳還有點煩,覺得他是不是故意不想她好好睡。直到幾杯茶下肚,她有點那啥了,聽到商椴再次問:“有個驛站,要下來歇一下嗎?”
扶杳瘋狂點頭:“要!”
從驛站回來,扶杳還有點不好意思,商椴卻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讓馬車繼續跑。
她偷偷瞟一眼商椴,覺得此刻他這張臉也沒那麼討厭了。這會兒沒有瞌睡,便清了清喉嚨,找話聊。
“公子在看什麼?”
商椴聽見她問,放下案卷:“你不是困了?可以再睡會兒,一個時辰後會經過一個小鎮子,我們去那裡吃午飯。”
“不睡了,見你一直在看,需要我幫忙嗎?”
說真的,到目前為止,她對父親案子的了解僅限於一首詩,那首詩也是一頭霧水,特意問過司介,她隻將整首詩的意境詳細揣摩一遍,猜測莫不是那座橋有問題,其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趁著現在商椴看起來比較好相處的樣子,不如借著幫忙的由頭多了解點案情。
商椴沒多想,直接遞給她一本卷宗:“這些從揚州回去之後都要歸還,你如果沒事做可以幫我抄錄一份。”
扶杳高興接過,隻要能搞清楚父親到底怎麼一回事,彆說抄一遍,抄十遍她都願意。
可接過來一看,傻眼了:“這,這也不是我父親的案子呀!”
商椴給她的案卷十分陳舊,紙張都已經微微發黃,冊子上明明白白寫著“正吉五年三月蘇氏滅門案”。
扶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一臉不滿看著商椴。
商椴瞟她一眼:“廢話,我說過這是你父親的案子嗎?快抄!”
扶杳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他真的……印象好不了一秒啊!
抄了將近兩三頁,車子到達他們說的小村鎮。收拾好東西跟在商椴後麵下車,跳下去的時候,商椴伸手讓她扶。
扶杳便笑:“哪有讓主人扶丫鬟下車的道理?”
商椴便放下手:“隨你。”
下車後,扶杳四周看了看,發現隻是一條開了幾間客棧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