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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可以走路的那天,見商椴仍然蹲下要背她,扶杳便指指自己的腳,麵無表情道:“已經好了,不必再勞煩商公子。”
商椴垂眸看一眼她穿著草鞋的腳,再抬眸看她:“不想腳上磨出繭子的話,最好讓我背你。”
扶杳冷道:“沒這個必要,況且男女授受不親,我畢竟是要嫁人的,與公子這樣不清不楚,今後還怎麼做人?”
商椴默了默:“沒人會知道。”
扶杳便瞪著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麼叫沒人知道?商公子一向都是這樣自欺欺人嗎?”
商椴看著她,突然自嘲地笑笑,站起來:“扶姑娘說得沒錯,是椴某唐突了。”
扶杳扭頭不理他。
商椴找的草藥效果著實不錯,扶杳腳傷傷口現在走起路來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又因腳上草鞋很厚,甚至比之前穿布鞋的時候還舒服。
這當然都是商椴的功勞,但扶杳下定決心當他是空氣,硬是一句謝謝也沒說,每天隻機械跟在他後麵趕路。
商椴估計是為了照顧她,走路速度隻能用閒適來形容,每走一個時辰還會停下來休息會兒。扶杳也假裝不知道,他停她就停,他走她也走。
這天,正中午的時候,扶杳又熱又累又餓,商椴找到一棵能遮陰的大樹,讓扶杳在樹下坐會兒,他去附近打點野味。
這幾天他們的乾糧已經吃完,都是商椴打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烤著吃,好在商椴烤肉手藝不錯,加上一些現摘香料調味,倒也吃得下。
扶杳已經習慣這樣的流程,乖乖坐著等他打獵回來。
這兩天不下雨了,山上早晚溫差大,晚上冷白天熱。特彆是大中午大太陽火辣辣打在人身上,沒有一絲風,又悶又熱十分難受。
扶杳坐了一會兒,悶得受不了便起來走動幾步。
才一轉身,看到一隻小小的白色麋鹿正驚恐盯著她。
扶杳心中驚喜,她還沒見過白色的鹿,忍不住靠近兩步,想仔細看看。可這個動作驚到小鹿,它轉身就跑。
小鹿跑起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扶杳眼尖看到它腿上有傷,一直在往外冒血。按這個出血情況,估計它撐不過一個時辰。
一時憐憫心起,扶杳便想追上去給它包紮一下,正好身上還留有一些商椴這些天采來應急的草藥。
這麼稀少的白鹿,死了多可惜啊。
她一路追趕著受傷小鹿,不知不覺跑了許久,等她發覺自己已經離開能看見大樹的安全距離太遠,想要放棄小鹿趕緊往回撤時,卻聽到一陣驚悚笑聲:“想不到這白鹿不是要逃,而是要給我們引來大肥羊啊!”
扶杳的心一下子懸到嗓子眼,轉身立刻想跑,卻發現四麵都有黑衣人已經將她包圍。
一個瘦小個子冷笑著:“真是得來不費工夫,這不就是情報中跟著商椴的丫鬟嗎?果然生得水靈,難怪這弦光公子跑這種地方都要帶著。”
“囉嗦什麼,她既然在這裡,商椴肯定在附近,先殺了再說。”另一人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