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停在屏幕上的修長指節僵住，久久沒動彈。
虞清歸幾乎是用了十倍之前頂撞梁知行的勇氣，才發出這條消息。
剛發出去，她就跟甩開一個燙手山芋般把手機甩到一旁，引得開車的工作人員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反射性揚起微笑，對方轉頭後才默默從兜裡掏出個口罩，寬大的口罩足以遮擋她眼睛以下的所有表情。
手機亮了，也許是她發出去的信息得到了回複。
虞清歸：唐敘，你是不是暗戀我？
虞清歸自我腦補的語氣是十分嚴肅正經的，可是在唐敘腦海裡，卻浮現的是一隻即將被吃的小羊羔還強裝鎮定地質問麵前虎視眈眈的狼的模樣。
他回複過來的消息語氣，既坦然又肯定，終於將之前原本隱藏在牢牢偽裝底下的狼子野心表露的一覽無遺。
唐敘：怎麼會？
唐敘：我是明戀你。
虞清歸隻看了一眼就捂住臉垂頭無聲尖叫。
這個人！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坦然地說出這種話來？！
她被這兩句話震得魂都飛了好遠，睡夢中的馮霓嘟囔了句夢話才把她的心緒拉回來，但她仍處於不可置信但又不得不消化這件事的狀態中。
唐敘，這可是唐敘誒！他居然說喜歡你，虞清歸，這世界瘋了吧！
之前的很多件事都漸漸串聯在一起，還手鏈，手滑點讚，教她舞蹈……等一下！
虞清歸睜大雙眼，不會連合作舞台的那段舞蹈，都是他故意加的吧？！
虞清歸：那你…那你之前那些關心和照顧都是彆有用心？！
她不知道自己一句話逗得手機那頭的唐敘失笑，隻是越想以前那些事情越有些內心驚濤駭浪。
被發現真正意圖的唐敘似乎已經不再執著維持那層虛無縹緲的前後輩關係，很快就回複消息過來。
唐敘：嗯，我蓄謀很久了。
蓄謀很久了……
這句話不是語音，但是仿佛有回音一般在她腦海裡一直重複不停。
被他的直白和話中暗藏的炙熱情緒嚇到，虞清歸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複了，她關了手機，帶著滿腦子胡思亂想回到了偶世基地。
她一推開門，在玩ipad的項彌就激動地回頭問她。
“你回來了！今天錄製怎麼樣？好玩嗎？”
虞清歸摘下口罩，機械地回複了句好玩，隨後便一屁股坐在床邊上發呆。
項彌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戳了她臉一下，虞清歸才回神，抬頭問她。
“怎麼了？”
項彌坐在她身邊，攬著她肩，“歲歲……你老實說吧，你今天是不是錄製搞砸了？”
虞清歸摸了下臉，奇怪地問，“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項彌若有所思地又觀察了一下她的臉，“因為剛才你臉上，跟打翻了調料瓶一樣。”
“……”
這是什麼奇怪的比喻，虞清歸略有些無語。
項彌找補道，“我的意思是，你臉上表情很奇怪，一會兒震驚一會兒迷惑一會兒失落一會兒又羞澀的感覺，跟京劇變臉似的……”
……
都怪唐敘！
虞清歸乾笑了兩聲，告訴項彌她多想了，隨後便拿著睡衣閃身進了洗浴間，才緩緩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