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看似平平無奇的巧克力就把我乾趴下了。
然後發生了什麼來著。
我遲鈍的回憶著。
但是什麼都沒能想起來,隻記得自己好像睡過去之後還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夢裡我是某個城堡的繼承人,難道是因為我昨天把上次的獎金一次血拚完了的後遺症嗎?
反正在那個沒頭沒尾的夢裡,我莫名其妙的的繼承了一個城堡變成大富婆,就在我興衝衝的騎著自己的愛馬往城堡衝的時候。
忽然冒出來一隻攔路虎。
哦,不對。
好像是個攔路貓。
不過那個白毛貓真的長得無比巨大,和個牛一樣朝我衝過來,直接把我當場頂下馬。
然後毫不留情的開始伸爪子撓我,撓得我滿臉開花。
就在我被撓哭前,前麵作為交通工具的馬忽然搖身一變,化身一隻看不清具體樣子的黑色皮毛的動物,衝過來把我一口叼走了。
接著我就醒了。
真是好神奇的一個夢。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總覺得臉有點痛痛的。
“千奈,你醒了?”
我剛想反駁不要叫我千奈,卻發現剛才叫我的人是夏油傑。
哦,那就算了。
估計是被五條悟那家夥帶跑偏了。
我含糊的應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
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才過去一個小時多一點。
還好,沒有暈太久,我還沒有菜到我自己都鄙視的程度。
五條悟早就清醒了,正坐在茶幾旁邊的白色圓形毛絨地毯上打遊戲。
一旁的茶幾上放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甜品,前麵的動靜應該是他發出來的。
夏油傑坐在他旁邊的位置,麵前攤了兩本作業。
“千奈好弱,睡這麼久才醒。”五條悟一手在遊戲機上飛快一動,另外一隻手還不忘去夠茶幾上的棉花糖。
我基本對這種時不時就要來一句的垃圾話免疫了,假裝沒聽到,湊過去坐在中間。
然後十分自然的伸手也拿了一個棉花糖放在嘴裡。
甜味在味蕾上綻開,我長出一口氣,滿足地眯起眼睛。
小腹的疼痛已經好了許多,現在隻是腰部隱隱約約有些酸軟而已。
來之前反應劇烈,來之後反而沒什麼痛感了。
就連來例假時候的特點也和我現實裡一模一樣,真不知道該說這個遊戲太狗還是太寫實。
往右邊看看,五條悟還在一臉專心的盯著屏幕,注意到我過來之後也隻是伸手把那堆甜品中的其中一個往我麵前推了推。
是個紅絲絨千層。
我簡直受寵若驚。
發生什麼事了,他是不是趁我睡覺,乾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你終於準備對同學下手了嗎?”我一臉沉痛。
五條悟認真打遊戲沒搭理我。
懷著試毒的心情挖了一口,卻發現味道非常和我胃口,於是心滿意足的又挖了一口。
我們兩個十分默契的跳過酒心巧克力這個意外,誰都沒提。
“在打什麼?”我一邊吃蛋糕一便瞄了一眼對方的屏幕。
五條悟稍微往我這裡側了一點點。
發現是最近新出的一個冒險類rpg遊戲,叫什麼島來著的,具體名字我也忘了。
上次和他打遊戲我就看出來了,五條悟遊戲技術很好,加上咒術師的頂級反應力,玩這種遊戲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絲
滑的操作讓我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十分解壓。
圍觀了一會兒五條悟打遊戲,我又轉到左邊去看夏油傑在乾什麼。
他居然在老老實實的寫作業。
真是的,大好時光怎麼能用來寫作業啊。
於是我立馬開口:“等下借我抄抄。”
夏油傑下筆飛快,聞言朝我比了個ok。
真不錯。
咒術高專雖然沒有像是其他高中一樣注重學業,但並不代表完全沒有文化課了,畢竟之前也有過咒術師在高專畢業之後又去考大學的事情。
雖然我對於在遊戲裡還要繼續趕作業的行為十分無語,但我並不打算那這個去挑釁夜蛾老師,儘管作業我還一個字都沒動。
我兩三口吃完了蛋糕,還是感覺有點暈。
“我去洗把臉。”
拖鞋也不知道被踢到哪裡去了,我光著腳爬起來,往衛生間跑。
冰冷的水潑到臉上,我本能的打了個激靈。
長長的頭發隨著我的動作從背後滑落到身前,我摸了一下手腕,嘶,我的頭繩呢,怎麼又不見了。
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一,手腕上的發圈到底到哪裡去了。
一邊閉著眼睛摸索旁邊的洗麵奶,我一邊朝門外喊。
“你們誰有發圈?”
沒人理我。
可惡,要是硝子在就好了,dk果然都靠不住。
但過了沒多久,我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怎麼不穿鞋。”來的人是夏油傑。
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方的頭發平時也是紮起來的。
“前麵沒找到。”感覺胸前的發絲已經沾上了不少的水珠,我連忙往後伸手。
“快借我一下,頭發要濕了。”
我摸了一個空。
一雙手伸過來直接把我垂落在身前的發絲全都攏到身後,隨後頭皮傳來非常輕微的拉扯感。
不疼,但我還是下意識的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站在我身後的夏油傑幫我把頭發紮了起來。
他動作很快,大概十幾秒後,我晃了晃腦袋,發現頭發已經被好端端
的束在身後了。
“謝啦。”
我閉著眼睛朝鏡子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繼續洗臉。
等我用毛巾把臉擦乾,再朝鏡子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夏油傑已經離開了。
洗完臉我果然徹底清醒了,胡亂在臉上抹了一個桃子香味的麵霜,我重新走了回去。
在毛毛地毯上坐下,我隨手從旁邊的沙發上扯了一個抱枕抱在懷裡。
此時的五條悟已經把手裡的遊戲機交給了夏油傑,讓他繼續打下一關。
而五條悟則是拎過夏油傑寫了一半的作業本開始接力。
他和夏油傑的下筆的速度都快到讓人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看題乾的地步。
我把臉埋在抱枕裡圍觀了一會兒,發現這兩位雖然寫得很快,但答案好像確實都是對的。
真變態啊。
明明他們兩個無論哪個上課都沒認真聽過。
又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五條悟長出一口氣,把作業本往中間一推。
“搞定。”
差不多與此同時,夏油傑也放下了手裡的遊戲機。
上麵是閃閃發亮的全星通關記錄。
“哇哦,厲害!”
我浮誇又不失誠意的吹捧了兩句,然後飛快從包裡掏出自己一個字都沒寫的作業本開始抄。
也不是不會做,但是抄作業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一時之間氣氛十分和諧。
唯一不和諧的是唧唧歪歪的五條同學。
“下次千奈也來一起吧,這樣我還能少寫十分鐘。”
“不要。”
“欸?為什麼啊——”dk拖長了聲音,伸手去揉我腦袋。
把原本被夏油傑紮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揉得一團亂,要不是我忙著抄作業,我就要起來製裁他了。
“因為你寫得比我快啊!”
“你明明抄得比我寫得還快。”
……這倒是,不過這都是我自己練出來的本事,全靠我多年經驗。
吵吵鬨鬨的把這周的留堂作業搞定,我渾身輕鬆,像是卸下了十斤擔子。
笑眯眯的把作業收進包裡,我伸了個懶腰。
“你們自己去開個房間啦,不要都窩在我這裡。”
“用完就扔,真不愧是你啊。”
我不為所動,繼續義正言辭。
“才不是,難不成要我們三個住一間嗎?先不討論性彆問題,擠都擠死了好不好。”
“啊,好麻煩……”五條悟盤腿坐在旁邊,伸手從沙發上拿過遊戲機,新開了一把。
“千奈,你再去開一間,我和傑就住這間。”
我:……你是強盜嗎?
我咬牙切齒的盯著五條悟看了一會兒,試圖用憤怒的眼神激發對方的良心。
但很明顯,這人根本沒有良心,我甚至還能聽到當遊戲勝利之後,發出“winwin”的配音。
夏油傑全程沒有加入我們的討論,他坐在我旁邊一臉平靜的抄五條悟作業。
我鼓著臉坐了下來。
這房間明明是我定的,就連這兩天的房費我都交了,誰換誰是傻子。
我才不理他,看誰耗得過誰。
背靠著沙發,我從茶幾上拎過一本漫畫書開始看。
不得不說,這個年紀的dk是真的火力旺盛,我擠在當中看了十分鐘,就開始覺得熱了。
“你們過去一點,不要挨著我坐。”
我抬腿去踹,理所當然的兩個都沒有碰到。
熱源短暫的離開了兩秒,又重新貼了回來。
“你們都不熱嗎?”我發出靈魂拷問。
五條悟捧著遊戲機嗤笑一聲:“隻有你會。”
我:……
算了不和他計較。
我將控訴的目光轉向夏油傑。
他這時候也抄好作業了,正在往耳朵上帶耳機,好像準備看電影。
注意到我的視線後,夏油傑和我無聲對視了一眼,然後伸手拿起一旁的空調遙控器。
——把溫度往下調了兩度。
我:無所謂也有點累。
算了,和他們說這個的我果然是傻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空調確實管用,我逐漸習慣了這個左右包夾的溫度,甚至學會了怎麼借力才能讓自己躺得更舒服。
我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