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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看到我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之後,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嚇我一跳,沒事就好。”
他摸了摸後腦勺,朝我笑了笑。
我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衣櫃的方向。
——沒動靜。
“咳,前麵在忙著寫校慶的東西。”
我示意對方進來,又把早早就放在桌邊的一遝校服申請表遞給他。
“麻煩虎杖,啊不是,悠仁幫我發給班級裡的同學,明天早上再收回來給我就好。”
——因為我們兩個既是學生和老師的關係,又同住一個屋簷下。
所以我有人的時候喊他虎杖君,沒人的時候喊他悠仁。
這導致我經常也會喊錯,不過對方也不太在意的樣子。
虎杖伸手接過去,乾脆利落的點頭。
“放心吧千奈姐。”
他走之前沒忍住回頭問了一句。
“對了,千奈姐,我們校慶要開到什麼時候啊。”
我抵住下巴思考了片刻。
“也不會特彆晚吧,大概七點就差不多結束了,當然大家想多玩兒一會兒也……”我的聲音一頓,忽然想起了什麼。
“啊,虎杖君是不是要去照顧爺爺。”
我記得對方不願意參加其他耗費時間的社團就是因為要忙著下課去照顧還在醫院裡觀察的長輩。
虎杖悠仁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是啊,所以我想問問,我倒時候能不能提前走。”
我毫不猶豫的應下了:“當然了,沒事啦,就算有什麼事情,不是還有我嗎,你放心吧。”
虎杖果然是孝順的好孩子。
我拍拍他的肩膀,卻意外的發現少年的肩膀相當寬闊有力,簡直不像是這個年紀能有的體格。
唔,想到我現在連瓶汽水都打不開的拉胯現狀,我頓時意興闌珊。
“去吧去吧,等會回家路上當心哦。”
虎杖抱著那一疊申請表,朝我點點頭。
“千奈姐也注意身體,加班不要弄太晚,今天還要去甜品店兼職嗎,我從醫院回來可以去接你。”
我回想了一下調班表,朝他搖搖頭。
“不用啦。”
“對了。”我從旁邊的冰箱裡拿出一聽冰可樂遞給他。“這個給你。”
“辛苦啦,明天給你做蛋包飯。”我記得虎杖最喜歡這個。
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臉上的笑容要比我手裡的冰可樂還要清爽。
“千奈姐也太棒了。”
我剛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旁邊的衣櫃發出“咚”的一聲。
“欸?!”虎杖臉上的笑容微斂,驚訝的看了而過去。
“什麼東西啊,老鼠嗎?”他臉上是真實的困惑,甚至開口主動給我支招。
“有老鼠的話很麻煩的,會咬壞你的東西,我幫你看看吧。”
“噗。”老鼠,我忍不住想笑。
旁邊的櫃子發出更大的一聲動靜。
像是那隻老鼠開始氣急敗壞。
眼看著熱心少年虎杖已經開始擼袖子,準備和不存在的老鼠大戰三百回合。
我這才攔住了他:“不是啦,是我收養的貓。”
“這樣嗎?”虎杖愣了愣。
“是啊。”我裝得煞有其事。
“是我偷偷藏在養在衣櫃裡的小貓哦,悠仁可以幫我保守秘密吧。”
虎杖悠仁看了一眼衣櫃,十分單純的相信了我的這番說辭,向我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沒想到千奈姐也喜歡貓欸,下次可以直接帶回來養嘛,我也想摸摸毛。”
少年的眼睛閃亮亮的。
“嗯嗯,下次一定。”
我忍住笑,把他送出了門。
目送虎杖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我才鬆了口氣,轉身重新半掩上門。
五條悟可能真的被我氣死了,明明虎杖離開了,他也沒有主動出衣櫃。
“五條君?”
試探著喊他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難道是已經離開了嗎?
我一把拉開了櫃門。
還沒等反應過來,我手臂忽然被鉗住,隨後眼前一花,被直接扯進了衣櫃裡。
櫃門重新合上。
隻留下一道窄窄的,還沒關嚴實的縫隙。
我整個人直接被五條悟按在了櫃子裡,隻有微弱的光線透過那道縫隙照進來。
“誰才是被養在櫃子裡的貓?”他低低的湊在我耳邊。
這人居然暗算我,我憤憤的盯著眼前的下巴。
“鬆開我。”
“哼,不要。”
五條悟攔住我的腰,就真的像攬住了一隻小小的貓咪。
我彆說掙紮了,就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五條悟人高馬大,塞在這個衣櫃裡本來也就夠嗆了,現在再加進了一個我,空氣越發稀薄,而溫度卻在不斷的提高。
我有些緊張的蜷了蜷了手指。
“鬆開我啦。”
我放軟了語氣,打算曲線救國,不能和五條悟這家夥硬來。
誰想到幾年過去,這人變得軟硬不吃,他好整以暇的換了一個更舒服一點的姿勢,惡劣的扯了扯我的臉頰。
“不要。”
五條悟像是找到了合心意的玩具,抱住了根本沒打算撒手。
可惡。
就在我準備踩他的腳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虎杖忽然又折返了回來。
“千奈姐,我前麵忽然想起來……”門我前麵還沒來得及關,隻是虛掩著。
聽外麵的動靜,門可能已經被風吹開了,虎杖直接走了進來。
“欸?”他的聲音變得困惑,戛然而止。
我摒住了呼吸。
隻能假裝不在了,總不見得這時候推開櫃門走出去,那豈不是社死現場。
虎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甚至懷疑他現在實際距離離我不到兩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