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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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域?

僅僅是一根手指的力量就可以直接開領域了嗎?

我背後一毛, 下意識的就想要往後撤。

五條悟的那個無量空處我曾經有幸領教過,哪怕對方根本沒有和我認真打,隻是在切磋的時候用一種半開玩笑的狀態下對我使用了一兩秒,但仍舊給了我一種完全沒辦法招架的無力感。

而且出來之後我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被燒壞了, 氣得我兩天沒和五條悟說話。

——兩麵宿儺是千年前的詛咒之王, 想來他的領域和我之前接觸過的那些咒靈肯定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說不定和五條悟那個差不多。

就在我抱著刀暗暗警惕的時候, 忽然感覺耳邊像是有一陣微風刮過。

隨後我皮膚幾乎是應激性的冒出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眼前的新生沒多久的特級咒靈被自上而下, 整整齊齊的切割成了五片。

好快,我抿著唇盯著兩麵宿儺緩步走到被分割開來的咒靈麵前——然後最中心的位置取出一枚十分眼熟的東西。

那竟然是他的另外一根手指。

眼看著兩麵宿儺姿態悠閒的將那枚手指收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擺出了隨時準備回擊的姿勢。

卻發現他並沒有看我,而是一副心情糟糕的樣子,兩手插兜, 一臉不爽的轉過頭去。

“喂, 搞定了。”

“誒?”我呆呆的看著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

兩麵宿儺肉眼可見的氣壓更低了,他不耐煩的加大音量,重複了一遍。

“喂,小鬼 ,彆惹我,要出來就快點!”

意識到他正在和身體裡的虎杖對話後,我忍不住期待的看著兩麵宿儺的背影, 指望下一秒就是那個熟悉的粉發少年出現,衝我笑得陽光又元氣。

但沒有。

那隻特級咒靈已經消失了, 但周圍濃鬱的咒靈一時半會還沒有散乾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幾乎有了一種難以呼吸的錯覺。

虎杖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背對著我, 但我很清楚, 實際上站在麵前的仍舊是兩麵宿儺。

不可能啊,之前的幾次虎杖在身體的控製權上明明是占絕對優勢的。

“悠仁!”

在某種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憂慮下,我忍不住朝著前方的身影喊道。

“啊……”

兩麵宿儺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猩紅的眸子猛然轉過頭來看向我。

真難以想象虎杖的臉上會露出這麼恐怖的表情。

我瞳孔緊縮,發現眼前的目標驟然消失後,我反手將手裡的刀柄往後一捅,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轉移到我身後的兩麵宿儺死死的扣住了手腕。

被扣住的手一鬆,手裡的刀順勢落進了另外一隻掌心。

我其實出刀不分左右手的,右手握刀隻是習慣,但那並不代表我用不來左手。

兩麵宿儺不得不放開我的手腕後撤,我毫不留情,乘機攻了上去。

出事了。

雖然並不清楚虎杖到底是什麼問題忽然壓製不住對方了,但我很清楚,眼下的情況比一開始更加危急。

雖然都是特級,但兩麵宿儺可比剛才那個強上了太多。

更彆說我現在根本就是投鼠忌器,眼看著戰局被拉得越來越長,我卻始終沒能占據什麼優勢。

更可怕的是,副作用在逐步顯現。

雖然表麵上仍舊勉強保持著麵無表情,經可能不露出任何軟弱的頹勢,但我自己很清楚,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在同步率沒有關閉的情況下,我永遠都打不了拉鋸戰。

我死死咬住下唇,試圖用疼痛逼出自己的極限。

我的打法核心就是和對手拚速度,兩麵宿儺很明顯不喜歡這種被搶先手的感覺。

但他卻看起來越發的興致高昂,那雙猩紅的眼睛盯著我看了兩秒,兩麵宿儺忽然和我拉開了一段距離,隨後雙手並攏,飛快的結了個手印。

他要開領域!

我倏然睜大眼睛,情急之下直接把刀扔了出去,但已經開始微微顫抖的指尖明顯失了準頭。

眼前一黑,我隨即被他拖入了領域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兩麵宿儺已經換了一套裝束,他悠閒的坐在由白骨鑄成的王座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身上還穿著一件寬鬆的和服。

而我跪坐在最下方的血泊中,鼻腔中滿是刺鼻的血腥味。

手裡的黃泉也浸在鮮血中,我手指顫抖著將它握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心理產生了變化的原因,高高在上的兩麵宿儺給我帶來的壓迫感更強烈,我仿佛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隻能瑟瑟發抖的聽從發落。

實際上,我也確實在顫抖。

這很丟臉,但無法控製,實際上,我正在為自己在這種壓迫下,直到現在還沒有哭出來而感到震驚。

要知道,技能同步率的副作用已經開始了。

但我不僅沒有哭,在想到生死不知的虎杖後,我甚至還從無邊的怯懦中冒出些許莫名的勇氣,這股力量讓我現在仍能色厲內荏的瞪著遠處的兩麵宿儺。

這種感覺有些新奇。

“你對悠仁做了什麼?”我小聲的說,握著刀站了起來,沒什麼氣勢。

“誰知道,嚇破膽子吧?”兩麵宿儺支著下巴,隨口說道。

對此我不置可否,認定了他在胡說八道。

兩麵宿儺不知道我的腹誹,他眯著眼睛盯著我看了兩眼,忽然抬手一招。

而我好像隻是稍微眨動了一下眼睛,下一秒,我就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那堆白骨上,兩麵宿儺彎腰一撈,把我撈到他腿上。

然後他湊近在我脖頸的位置聞了一下,我瞬間麻了,皺緊眉頭往後縮。

兩麵宿儺不以為意,他的手牢牢的握住我的腰,隨後張狂的笑了起來,我離得太近,甚至能看清楚他尖銳的犬齒。

“你總是讓我想起一些熟悉的東西……”

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儘可能的控製自己手指不要抖,又大聲問了一遍。

“悠仁在哪裡?”

“祭品。”兩麵宿沒理我,他儺偏著頭,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人類似乎總是以為我喜歡這種類型的祭品。”

“純潔……勇氣……恐懼……還有……”

他像是沒有看到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刀,但我清楚並不是這樣,兩麵宿儺根本沒有那麼大度。

我被鉗製住的腰忽然一陣劇痛,這回我沒能忍住,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他的手指深深的嵌入了我的皮膚,另外一隻手卻輕輕的托住我的臉頰,擦掉了上麵的水液。

鼻尖的血腥味更加濃鬱了,我腦袋發蒙,不是很能確定裡麵有沒有屬於我的血。

兩麵宿儺隨即也朝我露出了一個充滿血腥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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