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意,親自去見他。”
“聽聞鮑公親自到了泰山來,名義上說是查探這些年治理之情,實際上恐怕是為了穩固軍權吧?”
嘩一聲,城牆上的守軍全部收起了弓箭,臉色卻是大變,一眼看去,大多數人都是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大兄,還是需得拿個主意才是,不如……先請鮑公他們回去,安撫了昌豨和其他兄弟,我們再給他們一個交代如何?”
不過,眼尖的守將王沛一眼看到了來人乃是臧霸,忙張手向左右,大聲喊道:“來人是府君,不可放肆!立刻收起弓箭!!”
“遵命。”
“府君!”王沛汗流浹背,他沒想到臧霸來勢竟然這麼凶,一點轉圜拖延的餘地都不給。
“難道說,是昌豨暗中和青州有些往來,所以被鮑公知曉?”尹禮眼骨碌一轉,撚須的時候臉色已經逐漸變得不對勁起來。
“我去意已決,”臧霸看向了吳敦,道:“我隻帶百騎去,想必昌豨見我人少,心中自然會放下戒備,如果我沒回來,便向鮑公稟明情況,乃是我臧霸之過,請他自行**。”
“大兄,”吳敦體魄寬厚,胡須整潔,中年誠懇模樣,雙眸深邃有神,同時也是最為說得上話的人,到臧霸麵前拱手行禮,直言問詢眼下狀況。
就這樣,守軍五百,有三百人都上馬去追,太陽逐漸升起時,他們便也到了大營之中。
同時,現在他們也明白了昌豨麵臨的是何等情況的抉擇。
恐怕已不好再勸說了。
他們太清楚臧霸的為人,便是眼裡揉不得沙子,心中見不得陰暗,若是被人算計,非要快意恩仇不可,他本人極講義氣,也悍不畏死,就怕情急之下,逼得昌豨做出什麼鋌而走險之事。
一直到,他臉色動容,鬆懈下來時候,氣氛才自冷肅之中一鬆。
這般看來,他們的確沒有倒戈,依然是心向自己,不是其中內鬼。
“還不讓路!”
“這份說辭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清楚!”臧霸厲聲而喝,而後冷笑道:“怎麼,王將軍要在關城外和本府君交談嗎?”
“兄長!”
“不曾啊,大兄在此,我們怎敢越過您,私自動心思。”
他背起了手,眼神一凜,沉道:“直說便是,袁譚許了你什麼好處,讓我也來聽一聽。”
與其餘將軍加在一起相差無幾,這都是臧霸這些年信任,將他當做起家的元老,方才有這種待遇。
“否則,我會捉拿昌豨,來見鮑公,給漢室朝堂,以及那位君侯、丞相,一個交代。”
“那伯常打算如何呢?他既然看懂了,肯定還有安排。”
“不敢!”王沛連忙躲開,叫人開關口,迎臧霸進入營中。
見到臧霸這般興師問罪,卻也還是在愣神之後,連忙賠笑。
“諸位,”臧霸沉著臉色,站定在這些人麵前,也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雙眸如炬一般,掃視過所有人的麵龐,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他已是這些人裡,最為心細之人,早早發現了昌豨軍營的不對勁之處,而昌豨營中,因為占據要道,身負重任,兵馬有上萬之多。
彆忘了,泰山府君手底下這些兵馬,實際上是……賊兵出身,他們隨時可能發起兵變,以圖更安穩的前程。
“嗬嗬,我豈會懼怕他昌豨,今日我倒還要看看,袁紹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能讓人忘記了忠義二字,去背負一個叛賊之名。”
“原來如此,府君作何選擇呢?”
同時解釋道:“府君有所不知,青州兵馬,近日忽然襲擊我邊境,欲渡河越山,攻占各關口要道。”
臧霸言簡意賅,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立場,這讓在場的幾位跟隨已久的兄弟、舊部都是無話可說。
現在,卻成了騎虎難下的一樁隱患,昌豨失去了聯係,其軍營也在深山之中設卡,關口儘皆關閉,理由也站不住腳,說是前方戰事,百姓流民極多,不可隨意開放關口。
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