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得知消息後,明白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時間差不多咯。
何通其實此來,正有交出這些地界布防軍圖的意思,許貢有北麵的地形圖紙,其中包含了馳道、小道,後又留意到孫策水軍駐紮、屯糧之地,以及行軍作戰的特點。
“君侯,還請教我該如何是好?”
見解這種東西,在還沒有人命名的時候,自然人人都會是懂些道理的。
此刻,在許都內城一處酒家之中,一青少年正和一中年對視。
“怎麼樣?”
“君侯,若是在下回去之後,我主許貢已經遇害,又該如何……”
“何先生,好在你沒有回去,否則就錯過這次盛會
了。”
“君侯,在下雖是出身卑鄙,但我主許貢真心相待,善待我家小、家老,令我可以送老母享樂而終,此恩情,橫於天地之間,懸於我頭頂之上,萬萬不敢忘卻,若是真如君侯所說,我主已經危在旦夕,那在下更應該回去,能救則救主奔逃,不能則舍生複仇,以命相搏,如此才算是不負恩情。”
回去之後,何通領了黑袍騎一匹戰馬狂奔而出,孫乾將沿途設過飛騎驛站的路線告知了他,每隔百裡便可換一次戰馬,中間有兩處驛館可以休息。
之前的所有造勢,就是為了虛實迷惑袁紹,而現在,就是第一次迷惑。
把人踹得莫名其妙,這一夜月旦評,司馬氏所謂的“達者”無一人在列。
今夜也是給楊修一次亮相的機會,身著錦袍的楊公子登上搭建精良高台,意氣風發口若懸河,贏得了滿堂目光而隨。
張韓居於主位,坐的是工造營特製的寬大椅子,上鋪陳布錦,十分華貴,也是使得張韓挺拔的身軀足以容納其中。
如此,無論他能否趕回去,都能亂了揚州現在的局勢。
眼神深邃,那其實是因為他屬兩世人,實際年齡是要大一點,儘管現在的確才三十不到。
冷場了幾個呼吸,張韓道:“我之前不見你,你可知為何?”
“他叫孫乾。”
“這話何意?”何通立起身來,乃至屁股都快離地了,張韓的話裡麵,頓時儘是鋒銳。
張韓現在所求,不就是為了日後兩人相見做準備嗎?
他還是願意出手相助。
現在開始,必須要時刻注意前線戰局,等待袁紹對他的防範降低之後,就悄然帶領黑袍騎離開許都。
“我就說嘛,小時候偷梨,想拿回去給家人嘗嘗那事,肯定是現編的理由,也就袁術那笨腦袋能信。”
“一同而來的鄉黨裡,那位陸氏的公子就在其中,名為遜,此前曾送過一名公子來許都求學,實際上那是他的族中兄長,他們中途調換了身份,陸遜年少好玩,喜好犬馬遊鷹,應當最想去的是樂坊雅舍。”
譬如中醫。
張韓咋舌道:“直接去問那些揚州來人不就行了?”
“這……”
畢竟楊修要說些什麼,說哪些人物,品評何方賢才,都已經是反複和張韓確認過了的,對彆人來說可能激動,對於他來說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這混賬,居然敢瞞著天子搞這一套,難道說他心中還暗存大誌,不投身北方,非要去投孫策?!
“行,待我閒下來,自會去陸氏族人那裡尋他。”
張韓冷笑道:“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許貢與孫策本來有仇,而你們隨同南方馬隊到許都來,定然消息也會進入他的耳中,孫策一旦知道,絕對會坐立難安。”
張韓咋舌道,真要是這麼小就能對答如流的扯謊,那陸遜腦瓜子確實不簡單,是時候抓回來讓他多跑幾圈了。
“並非如此!”何通汗流浹背,張韓雖然是年輕人,但是雙眸深邃,好似已經見過了歲月滄桑變化,看儘天下人心一般,對這等豪言壯語絲毫不動心。
不過,他卻是猜不到張韓不信是因為他自己就是豪言壯語的高手,更是演壯懷激烈、慷慨赴死這等大戲的神。
挑動內亂,隻需要一點擊破,而後其餘人自然會掀起波瀾,人在遠處,彆無他法,隻有借力打力了。
在二層閣樓,可見高台水榭,周圍有帷幕遮擋,他人看不到裡處,而他們則能夠在高處一目了然。
張韓等人便是在貴賓席上。
張韓撇了撇嘴,讓他再多玩幾天也行,再過一段時日,準叫他老老實實在許都做個求學的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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