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路上,曹操在車駕內麵色難看。
程昱、張韓一左一右縱馬跟隨,大聲交談著此刻的情況。
“從徐州到陳留,來回至少十日方可商議,加上行軍需一月謀劃。或許這次和張邈並無關係,隻是意外罷了。”程昱眉頭緊皺,朗聲而言。
他在臨行前將傳來的軍報仔細看了十幾遍,思索深切,憑借自己了解的情報,大概知曉現在徐州的態勢。
陶謙在徐州遭到青州黃巾入侵後,招攬壯丁組織抵抗,同時憑借自己的人脈和家底,得到了當地士族、豪族的支持,但當他把軍隊聚集起來準備大戰的時候,這些狡猾的賊眾再次轉向,一路南下繞過泰山而進兗州。
這就讓殘餘的賊兵隻能歸降,陶謙意外輕鬆的得到了平賊的功績,名望大漲,順理成章的坐穩了徐州牧的位置,並且還向長安送去奏表,以彰顯自己的功績。
他在長安朝廷應該是有人的,有這種功績之後立刻就能得到天子拜官的詔書。
所以,程昱覺得這是陶謙的野心所望,他不止想要徐州,還想趁著自己沒有老到完全動不了,再將位置稍微“挪一挪”,取兩州之地。
程昱攥著韁繩抱拳道:“主公,軍報上說,是下邳人闕宣稱帝,以此作亂,而陶謙大軍至後,闕宣逃往了兗州境內,他便引軍追擊。”
“好在濟北未亂,鮑相已經率軍前去抵擋,沿山林做防,紮營設關以封鎖,逼那些賊寇入山,但陶謙依舊未有退軍的意思。”
曹操表情很是冷峻嚴肅,一直未曾開口。而在另一側的張韓則是道:“這是借此機會,名正言順的進入兗州。”
“這一次就算是陶謙沒有占到甜頭,也會毀壞這些時日的屯田功績,戰場不能在兗州。”
程昱聽完就有些迷茫了,現在先機已經被陶謙所占,接下來也隻是應戰,可還有什麼計策將陶謙逼退。
“打退他,驅趕賊寇到徐州境內,隻要贏了怎麼說都行。”曹操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忽然開口,然後看向張韓道:“伯常,這還要多謝你。”
“你救下允成,可謂是惠及當下,兗州的北部,特彆是東北部靠近泰山境內,鮑信之名何人不知,當年他在泰山可以輕易的招攬幾萬人眾。”
“如此威信,豈會對付不了徐州陶謙的賊眾,況且他乃是不義之師行不義之事,其勢頹也!我兗州!眼下正是青州兵圖報之際!剛得安寧竟遭野心侵至!怒也!”
“我倒要感謝陶謙,他這一來,兗州本民,與青州兵的嫌隙,可一戰消除!”
“我意,回到濟北,立刻大戰進軍!打到徐州去!一旦得勝,自然可高聲痛斥!”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強硬有力。
光講道理沒用,隻有贏了才能說出令人信服的道理。
無論是勝利者方才正義,還是正義一定是勝利者,在百姓眼裡,他們都會去接受。
所以張韓當即大笑了起來,朗聲道:“陶謙定是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算是錯誤估計了現在兗州的局勢!在他看來收歸百萬眾不好安置,且耗損巨大!”
“所以不介意將兗州亂象再加重一番!他又怎麼想得到,這幾十萬屯民拿起武器就可以做兵,而且大多是究竟戰場的狡猾老兵。”
“不錯!伯常通曉此理!”
曹操金刀大馬般坐得筆直,臉上表情威嚴,目光平穩的看向前方,心中堅定。
此戰,可直取徐州境內,隻要進軍足夠快,各方諸侯絕對來不及馳援。
……
曹操在臨行前,曾在己吾動員鄉勇壯丁,且當著名士、豪族的麵,坦言若是他此去死於戰場,日後家人交托給張邈照顧、部下可追隨張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