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從思緒之中被打斷,茫然的看著曹操:“我,我應該有嗎?”
什麼意思?鬨了半天你叫我上來不是找個聊天搭子?
“你記不記得,當初我叫你救下允誠時,你單騎而去,躍馬揚蹄時,何等英勇?”曹操陰笑了起來。
張韓麵色一滯,笑道:“馬鐙?”
“對,就是馬鐙。”
曹操終於點頭。
他繞了很久,從讓張韓摒棄士人進言的那些繁禮開始拉近關係,再到後來差一點吐露心跡,最後說到麵對袁術強敵之難。
現在地圖不夠長,匕現了。
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張韓那匹馬肚子兩側的馬鐙,比一般人用的鐙子要結實很多,而現在一般騎兵作戰,馬鐙多沿用單鐙上馬、或者是布鐙固位,一旦交戰緊急,靠的是騎兵雙腿夾緊。
這個軍備若是能得到改良,或許千百年來騎兵的胯痛,或許就可以迎刃而解。
“你的這一套軍備,可以令騎兵在馬上多幾分力氣、靈活,而今我得了陶謙賠償的五百戰馬,加上之前所戰繳獲,共一千三百餘。”
“回去之後,我將在青州兵之中挑選精銳之士,選拔騎兵於我宗親之中的子弟兵合練,操訓一支精騎,以為亮相。”
曹操眼神變得略顯期待,言語鏗鏘有力。
他本來就想要精銳,但想起張韓當初展現的高超馬術與技藝裝備,或許能夠讓這“精銳”再往上銳一個等級。
“這次,請伯常務必幫我,我需要一支騎軍,守住現下所得的疆土,待到明年便可徹底站穩腳跟,不再受人掣肘,若是袁術來犯,定要一戰而退之。”
徐州之戰,他取陶謙所贈軍糧,不予分享於諸宗親友人,重撫恤給軍中將士看,除犒軍之外,多數用於百姓民生,鼓勵境內農耕生育。
做到這些,就是仁義了嗎?不是,隻是比大部分諸侯好一點,但就是這麼一點,完全足以讓人心傾斜。
曹操現在深刻的明白了張韓的話,亂世仁義,所需要的本錢其實不多,就一點點、多份苦心罷了。
但收益,卻是極大。大到曹操現在以保疆衛土為名征募精銳之士,可得鄉裡不知多少人追隨。
譬如青州兵,可用死心塌地來形容,隻聽曹操一人令。
想要一支精騎,絕非難事。
“好。”張韓想了想,點頭道:“但此物改良有隙,待我回去後和主公細說。”
……
回到兗州三日後。
曹操休息完畢開始了新的動作,秋收尚且還有兩月餘,他將徐州贈來的錢財分發,並且遏製住了宗親想要分錢劃地的欲望。
將創業初期的艱難,通過九次堂議、帳議反複告知,並且他自己都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將家裡的錢已經全部投資到了犒軍這件事上。
最後一次堂議,還向當地的馬商賣掉了他那匹最喜愛的大宛良駒絕影,當然,不到晚上馬商就趕緊還回來了,並且沒有把錢要回去。
在論功後,掃清了帳內不和的聲音,將大家的思緒全都統一,靜等秋收,接著便是用積攢得來的錢財、資產等,準備大刀闊斧的選拔精兵,建造精騎。
這精騎在一路來時,和張韓幾次密談,在他的建議下,以輕騎、重騎搭配,節省開支的同時,還可有戰術操練上的配合,取名為一虎一豹,相得益彰。
不過這一日定議的時候,張韓缺席,沒來開會。
“伯常人呢?”
曹操頓時迷茫,前幾日不是還興致勃勃的與我一同商議嗎?怎麼記功之後,連堂議都缺席?不會是生病了吧?
在外的典韋挺直腰板,雙手用力抱拳,嘴唇動了動,道:“先生說他……衣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