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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又回來之後,張韓到內屋和孫乾、糜竺說了這些事,歎道:“非是我貪戀美色。”
我不是那種人,我隻是覺得她一個女子,遇到我是最好的歸宿。
若是跟隨了彆的人,免不了要經曆好幾次被拋棄、遺落的苦楚,這又是何苦呢。
當然,張韓沒有把這些話明說出來,隻是笑道:“諸位怎麼看?”
孫乾拱手道:“伯常,曹公之所以讓你來小沛,而非是他人,便是要培植你,令你吸納徐、兗邊境的人才,作為日後的底氣。”
“而如今,我與糜兄儘皆歸附,家資自然也可鼎力相助,又得甘公青睞,許之以名女聯姻,這又如何不好?伯常之功績與才能,當得起。”
“但,”孫乾眼神一虛,笑道:“若取之,則身有其責,伯常日後該如何回報曹公,又要如何抉擇,應當多一份謀劃,在下看來,曹公應當不圖你再為他多取功績。”
“哦?那他圖什麼?”
張韓頗為意外,倒是感覺孫乾這說法有些奇異。
孫乾和糜竺對視而笑,接著道:“當是大公子曹昂。”
“嗯,”張韓恍然,“有理。”
孫乾有點東西。
怪不得對我恩寵堪比義子,原來是想把我留來輔佐親兒子曹昂的,這麼一想也有道理,他身邊有荀彧、祭酒、仲德先生。
同輩之人,都絕非是泛泛之輩,仲德先生彆看他天天附議,其實暗地裡也是個足智多謀,布局萬千的老陰比。
怪不得,之前把曹昂塞給典韋習武,又與我多混在一起,這是在培養感情。
曹老板想讓我和子脩有袍澤之誼,彼此關係親密,因為我和他年紀相仿,但和其餘的謀臣有一代人的年齡差距。
唉,有謀士在身邊就是不一樣,哪怕孫乾不算頂級謀士,卻能幫助張韓看清許多形式。
“好,我聽諸位之言。”
張韓笑著道。
屋舍裡充滿了歡聲笑語,而孫乾和糜竺已經在思索,要為張韓出多少聘禮,尋多少罕見華麗的玉器寶物,這一盤算,就到了後半夜。
於是典韋取了酒來,幾人風雅誦詩、暢談逸事,一風雅就到了第二天早晨,然後沒去衙署。
氣得戲誌才獨自麵對雪片般的軍情、奏劄、書信、暗報嗷嗷叫。
張伯常不當人子。
……
六月,大旱。
徐州土地逐漸荒蕪,呂布不減賦稅,強征人丁以充軍營,同時命征夫負責屯田救土,又攬糧食以做軍備,以強權掌控了境內大部分錢糧。
嚴正以待曹軍來襲。
反觀兗州,因有儲量,和春日時劃定的護田政令,以及一係列的舉措,田土保全了大半,依舊還有收成。
這一年,徐州乃是易於預見的欠收,於是徐州內更加人心惶惶。
這個時候,自徐州來投奔的人更多了,曹仁從彭城寫了幾封書信催糧,作為緩衝郡縣的小沛,囤積的糧食則需要儘快運往彭城,以待收民安置。
曹仁這段時日發來的大部分書信,基本上都是要錢、要糧,甚至要人!他要戲誌才立刻回去,或者將張伯常叫去彭城。
如若不然,就要從鄄城派遣謀臣前來,一同鎮守。
但這一日,多了一封劉備來投的消息,戲誌才頗為奇異,立刻回信往鄄城。
讓曹操親自到彭城來見一見這位,曾與他有過些許交情的劉玄德。
短短七日,曹操親自率領麾下宿衛精騎,直奔彭城,可見他驚訝、欣喜之情,曹操饞劉備許久!
確切的說,他饞劉備的二弟,已經很多年了!!
但,路過小沛時,折道來見一眼張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