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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之人,也儘皆都沒有說話,隻有平緩的呼吸聲。
良久之後,一直沉默的戲誌才終於開口,道:“在下,深知主公的脾氣心思,嗯……”
說到這,戲誌才又緘默,然後場麵繼續陷入了安靜之中。
楊彪知道是有些話,戲誌才絕對不會說出口,言到此處已經是暗示非常明顯了。
此刻,楊彪的上身頹唐垂下去了些許,仿佛垮了下來。
戲忠此言之意,其實就是在說沒辦法保證,曹操的性情雖說豪放,但不是真正的仁義君子,楊彪曾有反意,並且有盟約簽過自己的名字。
那麼很難不防備,乃至其子孫後代,都會防備,原因也十分簡單,楊氏名望極高,日後仍然有天下首眾的地位。
“那……”楊彪又想問,但是也不知道還能問什麼,“唔……”
如之奈何。
他想問這句,但是在場之人與他也沒有太多情義,說了也沒有半點意思。
再加上,鐘繇、戲誌才,兩人都已經有了穩固的立場,當然不會和他一樣。
“太尉,守許都有功,又肯功臣身退,以卸重任,其實已經令人動容,即便是校事所錄之事跡,也足以顯出太尉之明、能、才乾均屬當世少有。”
“所以,在下認為,可以試試去找,少卿……”
鐘繇眼眉一挑,轉頭看向戲誌才,清了清嗓子,道:“咳咳,級府君,少卿屬我大理寺,你此話何意?”
戲誌才性情中人,頗為傲氣的瞥了他一眼,“你的人?伯常是我所舉薦!”
“他現在是不是我大理寺的少卿!?不得聽我的?”
“我對他有舉薦之恩,你連他家的圍爐都沒去過一次,怎麼?不滿我為太尉引薦?”
“府君隻是先行說了而已,我也是這麼想的,太尉可去,見一見伯常,或許能有收獲……”
“拾人牙慧。”戲誌才冷笑而言,鐘繇滿不在意,隻是“嘁”了一聲,“我現在還在教伯常書法,伱能教嗎?”
“二位彆吵了……”楊彪聽得汗都出來了,真是……真是爭得一點儒生大賢的氣度都沒了。
張韓……與我兒年歲相仿,我親自去求他,會不會有些……
若是讓德祖自己去求,又會如何?楊彪內心複雜的思索了許久,但還是決定自己去。
少年英豪,心底必定高傲,給予足夠的尊重,方才能讓其開懷。
“好,老夫明白了,待少卿回來,自會去請見。”
“不知道能不能成,”戲誌才連忙嚴肅起來,“但若是能保你楊氏者,隻有兩個人,一為伯常,二為大公子。”
“原是如此。”
楊彪暗暗點頭,將這話全都記在了心間。
……
十二月,冬雪還沒下。
天氣已然逐漸變得嚴寒,曹操向朝廷遞交了回來的行程。
沿途在揚州、兗州、徐州三地,都召集官吏來參議,下令征調糧草,運送往淮南、廬江,以及安排了大量的軍隊去合肥駐守。
不過,張韓卻沒有跟隨曹操大軍出行。
不知他接到了什麼密報,離開大軍往廬江、皖城而去。
張韓到達皖城之後,駐留了數日,和當地名士結交,並贈予大量的錢財,設立了三處渡口,招兵買馬後,留下幾名舊將鎮守。
此地,在揚州之戰中,不算太過重要,但實際上是水陸兩棲都很關鍵的運輸之地。
到達當地察看地形之後,張韓已將這裡的形勢記在腦中,並且刻畫了地圖,以及密密麻麻標注了許多要處,和賈詡反複推演。
最終兩人都得出了一種結論,若是攻舒城的時候,有一支輕軍渡河而來,從皖城繞後突襲,可以將他的糧草燒光。
幸運的是,當時張韓已經將所有敵軍的軍力都逼回了舒城駐守,能有這個機會的隻剩孫策。
但,孫策放棄了這個機會,選擇回江東繼續擴大領土、穩固實力,割據以消化從袁術處殘分出來的舊部。
對於他們來說,獲利更多,總比繼續設奇計鏖戰來得好。
總不能為了賭一個可能,放棄大好時機穩固實力,反而和張韓繼續相鬥。
現在,控製住皖城,打造成堅城,設立渡口以掌控來往漕運,對於張韓來說意義就更為重大了。
這裡還是南北通達,東西聯結之地,日後發展商道也是頗為便捷。
時至此刻,賈詡才明白張韓的眼光到底有多麼毒辣。
竟然在從未來過皖城的時候,就看到了此城的重要之處。
並且為了了卻心中的疑惑,親自到來查證,幾次拜訪當地名士、豪傑,而且夜以繼日的根據風土民情設立政令、測算稅收之事。
如此親力親為,又在之前大膽設計,此等風采當世少見。
賈詡真正在他身上看到了風華絕代的名臣風範。
然後張韓就納了當地橋公家的那對美名傳於十裡八鄉的姐妹,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