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臉色一收,凝重的點了點頭:“當下之計,按照我們之前的謀劃,先行將此次賑災的醫者設官封賞,逐漸放進太醫院中,可將原來的太醫換一遍。”
“而此次侍禦史之中幾個重要位置也空缺出來,要找自己人頂上,最重要的是,先前查出的和袁紹互通往來的官吏,不能全部打死……”
張韓看向郭嘉、戲忠,這兩人均是點頭,且笑道:“和主公想的一樣。”
“主公沒有血洗朝堂,為數不多的幾人立場堅定,已經在獄中處理掉了,剩餘的人,依舊願意和袁紹互通書信,送往冀州,不過每封書信都會經過我等之手。”
“太好了,”張韓放心的點頭,曹老板還是高明,不會輕易為情緒所累……
“伯常,可放心在大理寺休息半年,待日後隨時可啟用,定還有大功等著你,”戲誌才拱手而下,他見張韓依舊如此前一般,擔心其實心中失落。
畢竟以前能上朝,而今這官職連朝議都不能參加,要聽他人日日傳來消息了。
“那是,”典韋傲然而笑,端起了酒觥道:“俺君侯之才能,怎可能被埋沒,諸位不必擔心。”
“喝酒喝酒,這冬日權當休息了,哎呀,俺也戎馬半生了,讓俺也享受享受。”
張韓看向典韋登時一笑,點頭稱讚道:“就是!接著奏樂接著舞!”
……
建安三年冬,年關時節,各方醫者因賑災之功績,得到丞相府招攬,設立各部太醫署,入朝為官。
自下而上俸祿比三百至八百石,曹操可謂將醫者的地位在當世提高了一大截。
引起了不少士人的非議,但也很快消散,因為當初士人之中出身的那些太醫在朝堂上力主不治、驅趕以賑災,給出的方案均是無法收治這幾十萬難民。
最終這一份功績是民間醫者所得,辛苦勞累也均是他們,而今獲得這份恩寵旁人也自是說不出什麼長遠的風涼話來。
因為沒有能立足的底氣。
是以,太醫署順理成章的設一千餘人,分治各部官吏以及其家屬之病痛,來往的人手越發的多了,導致一些原本向袁**根本不敢再多接頭行事。
平日交談也隻是在朝會散後,曹操也因此暗中得到了更多的情報消息。
年關過後,冀州那邊再次傳來了一些隱秘的情報,而曹操也下令派遣了使者去往冀州辦事。
張韓攜情報到了丞相府,走上校場,便看到有人成隊抱著吃食酒菜一路小跑。
他拉過一個引路的內侍問道:“這是送去哪裡?”
“送,送左將軍府邸,丞相說鹿肉鮮嫩,世間美味,與譙國佳釀一同送至左將軍府,令奴婢領這些庖廚帶火爐跑送去,不可待涼了。”
左將軍?
哦,新任左將軍劉玄德。
張韓擺了擺手,暗暗咋舌道:“又搞這一出。”
典韋楞道:“你為什麼要說又?以前丞相也弄過這事?”
張韓撇了撇嘴,道:“咱也進去要點,見麵分一半嘛。”
“這是收買人心的手段,估計是丞相還惦記著玄德公的二弟呢。”
“行,”典韋甕聲點頭,一聽見這話就來興趣。
兩人整理好了情緒,喪著個臉緩緩走進正堂,剛進去曹操就招手,同時說道:“伯常來得正好,那神醫華佗當真有起死回生的醫術?為何我感覺是個騙子呢?”
“他說我的頭風用藥隻能抑製,若要根除唯有開顱。”
張韓呆了一下,忙問道:“那,主公怎麼回答的?”
“把他轟出去了,”曹操敲打著案牘,一臉的煩躁,“他在徐州賑災立下大功,又是允誠費儘心機才求其留下任職。”
“我不能責罰,但卻心中不忿。”
關鍵的是,現在的我乃是仁義忠君之臣,德高望重深受倚重的丞相,當然不能隨意苛責責罰。
張韓臉色一板,頓時拱手道:“請丞相立刻送金銀布帛,去與華佗先生致歉。”
“華佗先生以麻沸散,開骨、開顱、開腹之法,救治過不少人,此醫術驚世駭俗,當世少有人信,但卻並非沒有。”
“而且,開顱的確風險極大,並無把握完全能成,丞相可與先生真誠而談,不做開顱冒險,隻是藥物調養便是。”
腦中有風涎,就是長了個瘤子吧,以他們的醫術本領,用藥物調養,曹操一樣還有幾十年。
曹操思索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