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啊……”賈詡頗為茫然的道:“如今天下諸侯之中,有家底能和丞相爭鋒的,無非便是冀州袁紹、荊州劉表、益州劉璋了。”
“可是,我聽說劉璋非明主,而劉景升又老邁,若論長遠怎能抵當北方之軍,如此真正能力拚一戰者,莫過於袁紹了。”
“他們袁氏,從幾十年起就已經在經營勢力,而袁紹在少年事情廣交賢友,後接濟黨人,暗中結交,現在又得四州之地,聲勢壯大,其兵馬文武早已遠超袁術之上。”
“現在,不過是雙方在等待時機,再起刀兵而已。”
“而君侯之心思,的確很是細膩,”賈詡毫不吝嗇的誇讚道:“河內、皖城,都是君侯提前治理、力主堅守之地,如今又解決了泰山眾的子嗣之事,朝堂內患之事,再還有便是……宛城換防的兵馬,如今力主的鐘寺卿持節督關中軍。”
“哈哈,當真是顧慮周全,大戰未起,就已經將四處的隱患先行防範,讓曹軍可以安心交戰。”
“此,為君侯過人之處也。”
“沒有沒有,”張韓一聽這話連忙擺手,滿臉正經的道:“這你可就謬讚了,推舉鐘寺卿去長安,是你給我獻的計策。”
“不不不,是君侯自己靈機一動,以顧萬全所想。”
“不是不是,是你給我獻的計策,”張韓在這事上也很謙虛,根本不和賈詡爭功。
賈詡正要再推諉扯皮一下,就聽見身後門坊外傳出了怒喝聲。
“張韓!!”
這一聲雖有滄桑意,但卻中氣十足,活像是戲台上的老將軍。
張韓蹭一下就站了起來,轉身想要往屋裡躲,賈詡也迷茫,誰啊敢在君侯的家裡這麼吼?!
簡直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而且君侯還有點怕,是為什麼呢?
賈詡看張韓躲,他也兩股微抖往後躲,他想躲到張韓身後,沒想到跑不過。
回頭再看便發現一身姿挺拔,頗為儒雅的中年,疾步怒衝而來,他身上穿著的是黑色紅邊的官袍,左手持著劍鞘,劍也沒有出鞘。
賈詡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大理寺卿鐘繇,怪不得張韓要跑。
這是虧著心呢。
人氣勢洶洶而來,張君侯也得退避三舍。
賈詡一看就樂了,難得見到這等場麵,君侯這輩子除了被美人追著跑,恐怕也就是這鐘寺卿了。
哦,也許還能有個荀令君。
他本來懸起來的心,慢慢也就安定了下來,原來是衝張韓來的,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刺客。
奈何,張韓在轉身跑的時候,忽然間大喊道:“是賈文和給我獻的計策!”
賈詡一愣,“君侯你——”
他轉身看了一眼鐘繇,隻見鐘繇腳步一頓,左手持劍一緊,憤然盯了過來,怒視賈詡,喝道:“賈賊!!你在長安時便不安好心!”
“不是我!!”
賈詡雙手猛擺,壞了,他不敢真的和君侯動武,但是和我他肯定敢!!
想到這,賈詡隻能轉身就跑,張韓一看輕鬆了,這半山城府邸偌大的府前街,夠他們跑一炷香的。
他在後麵慢悠悠的跟著,臨走讓掌櫃記賬。
不多時張韓追上了兩人,他驚奇的發現,賈詡在階梯上微微喘氣,還有餘力來解釋。
而鐘繇已經倒在階梯底下,死活站不起來追上去。
“寺卿,您聽我解釋,依當下情況來論,您親自去長安,定可安定諸侯,許都之內,論地位、聲望、功績以及才能,無人能比得過您。”
“是以,您一定是最適合的人選!”
“住嘴,住嘴……一派胡言……”
鐘繇聽見了張韓的腳步聲,緩緩回過頭來,依然還是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看向他輕輕歎了一聲,道:“君侯,你說實話,老夫在大理寺待你如何?”
“如同師徒一般,十分真誠,情深義厚……”張韓老實的回答道。
賈詡當即插嘴,苦口婆心的規勸著:“既如此,寺卿更應該明白君侯的苦心,在下亦是知曉此情,方才會力勸之。”
“鐘寺卿持節到長安居住,一人便可攔住關外諸侯幾十萬兵馬,至少可讓他們坐觀成敗而不插手,日後歸來,便是天大的功績。”
張韓點頭如搗蒜:“對對對,鐘寺卿帶我如親,我怎會暗害,此去長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