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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嵩,韓德高,品行極為忠良,出身較微,貧賤不改其心誌,光是這一點就足以稱得上難能可貴。”
張韓依稀還記得些許韓嵩的風評,至少可以確定這是個品德值得尊敬的人。
“此人和劉始宗的關係似乎不錯,那一日便是他和韓嵩一同宴請我,且提前說了一些消息,讓我心裡有所準備。”
“否則,後與劉表相見的時候,我可能會因為猝不及防而當場失態。”
張韓冷不丁的道:“還好你沒有失態,若是真的激怒了他們,也許就不是在半路上遇見山賊了。”
“可能是當場殺了,在對外說你的罪名,跨地去行事真不是那麼簡單的……”張韓了摸了摸下巴,不由得沉思了起來。
“人家可以隨便想一個理由,便動手**,隻要能承受得住後果,現在想想後果,無非是得罪我而已……”
許久不說話的賈詡聽見此話立刻眼前一亮,笑道:“君侯,老夫猜測,或許是你遭貶的消息也傳到了荊州,而後一眾荊州士人乃至是劉景升也一樣看輕君侯,方才會有此事。”
張韓愣了愣,旋即了然的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對外放出的消息並沒有特意給冀州。
而是放給各類探哨的,隻要願意打探,都可以探聽到這消息。
故而荊襄的探子一樣會得知張韓已不再受重用的消息,所以自然可以逐漸輕視乃至無視,又或者此次劫殺、搶貨,就是為了試探一番張韓的底線所在。
賈詡的分析,可謂一針見血,否則他們現在都還想不明白此節,隻以為是劉表本來就如此。
“伱之前說,蔡氏在劉表麵前不斷爭權進言,卻也不對……”張韓又撓了撓頭,一副燒腦糾結模樣,“他之前還給丞相寫了書信,其中言談均是十分懇切,欲歸許都,早已求得了丞相的親善之意,怎麼會從中阻撓呢?”
賈詡又笑了,道:“君侯,你心性良善,又居功在身,或許還不太懂這其中道理。”
他似已經看清了蔡氏之想,臉色頗為自信輕鬆,張韓等人的目光也都**了過來,待片刻後,賈詡才道:“若是,孫公祐此去,依靠韓嵩和劉先勸得了劉景升,那麼功績自然全都是他們的了。”
“這樣的話,蔡氏豈不是就要少了許多功績!?”
“此時,已經是蔡氏在和其餘的文士爭奪這進取之功,求恩於曹氏,”賈詡說到這裡之後,其餘人也都明白了。
典韋除外,他還在愣愣地聽著,其實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韓笑著點頭道:“不愧是文和,一眼就能看出門道來,聽你說了之後才忽而明白,更覺通透。”
“我們此舉實際上動了蔡氏的利益,於是遭到了暗算,這一路方才惹來了麻煩。”
“十六條人命,近一萬二千金的貨物商馬,均丟失在荊州境內,劉景升,或者說是蔡氏、黃氏又或者是彆的名流**,已認為我江河日下,不可再起,故而欺我老無力!”
賈詡聽聞這話幽怨的看了張韓一眼,整個人都有點不得勁。
你還老無力……還當著我的麵說這話,好像是在打臉似的。
張韓接著笑道:“公祐,你且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們再商議一下,接下來我會想辦法去和荊州聯係,至於錢財,不必擔心。”
張韓的話,在這堂內就好像是定心丸一般,讓所有人都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下午,張韓從南臨山回來,去了丞相府,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正堂,曹操似乎已經早就在等待了,見到張韓時就笑吟吟的將眼神掃了過來,這就意味著在請張韓過去。
好像很多時候,曹操都能在這裡安靜的等待張韓到來,因為類似的場景,他似乎已經經曆許多回了。
而且,恰好每一次都是張韓遇到一些難題的時候。
今日之事,不必多說,肯定在來的時候曹操或許就已經知道了。
“丞相。”
張韓拱手而下,麵色平靜的坐在了曹操的對麵。
曹操久久不曾開口,等張韓的心緒稍稍平穩下來之後,他才歎了口氣道:“吃虧了吧?”
張韓咬了咬牙,“荊州那一行商馬的消息,可是丞相你告訴我的呀。”
“嘿嘿,”曹操崩不住了直接笑出聲來,整個氣氛全都被破壞了,肩膀也鬆懈下來,頗為輕鬆的道:“消息嘛,的確也是我說的,不過這機會卻也是你給他的。”
“你知道,為何你時常胡鬨,我卻從來不會真正厭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