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劉磐從外進來看望,走得頗為焦急,幾步路到了營帳之內,看到黃忠正脫下了衣袍,在等待軍醫為自己右臂包紮傷口。
其實傷口不深,並未傷筋動骨,隻是皮外傷而已,但在劉磐看來,卻還是心境肉跳,於是立刻到了黃忠身前查看,見傷勢無礙,歎道:“漢升將軍今日敗了?”
“並未!”黃忠看了他一眼,道:“不過是受了些許輕傷罷了,我與他戰了數十個回合,未分勝負,明日還會再戰,這小將勇猛,恐怕不亞於荊州出名的猛將,他說他在北疆久經沙場,應當也有些名氣才是,待我明日去問問他性命。”
“難道是張韓?”
劉磐坐在了蒲團上,低頭思索,不確定的說道,他當然不知道來將是何人,但聽黃忠和今日同行的將士描述,隻知此人年輕、善戰,而且英俊儒雅,這不就和傳言中描述的張韓頗有相似之處?
張韓也有過陣前與人交戰的先例,而且據說,他不喜與人交手,隻喜結交友人,好解鬥。
“應當不是,”黃忠回憶道:“他是聽見了我辱罵張韓,方才衝出營內,一開始便是殺招,那槍術宛如靈蛇吐信,又似盤蛇勢猛,刁鑽得很,是想要一槍將我挑下戰馬,隻是被我化解了而已。”
“將軍明日和我一同去,你一看便知。”
黃忠淡淡的說道,他明白劉磐已經有些不悅,今日去叫陣沒能取得建樹,而張韓建立的營寨又如此的穩固,並沒有偷襲的機會,他們的兵力和兵馬精銳之能也不足以以一敵十。
故而,此叫陣衝殺,逐漸探得其深淺,反倒成了唯一作戰的方法。
而今日這一次不分勝負,回來的時候卻又不少兵士都看到了自己肩膀負傷流血,他們定然會心中不安,長久下去,就隻能引兵回去,不能再奪回新野。
到時候,哪怕劉磐是劉表的侄子,似乎也不好交差。
劉磐聽聞此話,暗暗點頭,他與黃忠相識多年,彼此知曉對方心性,黃忠乃是實事求是之人,想來不會太過高估也不會輕蔑敵人。
具體如何,還是要明日去看看才行。
……
與此同時,張韓的新野大營。
從後方趕來的張韓立刻尋到了趙雲的營寨,見他也在敷藥,是活絡經脈的草藥,敷在手臂關節之處,可以發熱緩解疲憊,見到張韓進來,趙雲找了件袍子披在身上,腰間纏著束身的白布,露出精壯的肩膀和胸膛。
抬頭笑道:“君侯來了。”
“我聽說了,”張韓笑著走到他身旁,“那黃漢升是荊州之中少見的名將,十分勇猛,子龍今日與他已經戰了近百個回合。”
“不錯,”趙雲眼神微凜,“隻是初戰,彼此並不了解,故而許多殺招不敢隨意舍身去用,但此人臂力、膂力均堪稱一流,其目力銳敏、身手矯捷,十分難纏。”
“好幾次,幾乎都可一槍取他性命,但卻都被他堪堪避開。”
“當真也是豪傑也!”趙雲感慨而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頭,又笑道:“我已約了他明日再戰,彼此招式若是熟悉得多了,自然就知曉如何破解,恐怕明日就能分出勝負來。”
“我來就是為了此事!”張韓嘴角上揚,“子龍也知曉不可輕易被人知曉了作戰時的習慣、招式的路數,不如明日讓典韋去?”
跟著張韓進來的點頭連忙憨笑著點點頭:“是啊子龍,讓俺去會會他。”
趙雲愣了愣,左右看了兩人幾眼,爽朗的笑起來,道:“好,典兄去便是,但需小心那黃漢升,我隻覺得他還有很多本事未曾施展。”
“今日交戰之時,我見他雙手多有老繭,若是時常練習刀劍,未必會起亂駁紋路,恐怕是**弓箭,此人或許在弓箭上也有不少本事,要謹防他暗箭傷人。”
“誒,俺知道了!”
典韋抱了抱拳,滿臉都是興奮之意。
這一兩年來,未曾廝殺奮戰,光是和張韓在院子裡對練了,張韓出手又陰損,實在是沒什麼意思,更談不上“酣暢淋漓”,這次能出來和荊州猛將交手,早就手癢了。
……
第二日,黃忠如約引數百騎軍前來,在後則是跟隨劉磐的主力,遠遠地在山丘上看,若是今日能有所斬獲,黃忠便會殺敵之後,或俘虜主將,或劫掠錢糧,然後向後撤走。
張韓兵馬一旦來追,就會被劉磐埋伏阻截,一旦將他們全部引出了這座營寨,恐怕戰勝的時機也就來了。
黃忠剛到門口,正準備吆喝開罵,逼昨日那年輕小將出來,結果在營寨門口忽而出現了一道壯碩的身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