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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張韓等人在送黃忠走後,仍然還在交談,賈詡將近來軍情也同樣彙稟給張韓。
“馬通是馬氏的年輕人,”賈詡大致從一些已歸降的荊州兵那裡聽到了些傳聞。
“此人有才,但卻沒有太多沙場經曆,虛實之道,此戰已證實他更是隻知其理,不用其道。”
“才能,可謂平庸也,再者,先前數次敗績,已讓他們心中懼怕,不敢再硬拚。”
“故而見到疑兵之可能,就不會衝鋒,當然,雖說此刻可以如此評價,在此前我守城的時候,還是心驚膽戰。”
說到這,賈詡略微後怕的思索起來,當初不覺得,現在想想,真的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因為隻是他人的一念之差。
“哦,你還心驚膽戰,我那一萬金難道是白花了?”張韓翻了個白眼笑道。
八百死士,怎麼都能守住一段時間,到時候自然還可等待張韓兵馬來救援。
張韓根本不信他這話。
過了片刻,賈詡又笑道:“君侯,有件事老夫想問問。”
“你說,”張韓疑惑的看向他,畢竟賈詡想不明白的事情並不多,能讓他開口來問的更是少之又少,尋常時刻都隻有自己去請教他的。
“這黃漢升,名不見經傳,而且年歲已高,也不算是荊州名將,為何君侯此前說,願意為了他舍棄新野,全力去截擊他們,隻為了收服其人?真的,有這般的愛才嗎?”
這些事,賈詡雖然不在場,但是典韋一回來,馬上就興衝衝的去告訴他了,
張韓咧嘴一笑,搖頭道:“當然不是,那種情況下,難道我跟他說出我的真實意圖嗎?其實戰事講究的便是此氣勢,我既然能有勝勢,在擊潰其死士先鋒之後,就可以瞬間擊垮地方兵馬。”
“至少,馬通兵馬的士氣,已經完全摧毀,他絕對不敢再來組織攻城,即便是來攻,我也有信心可以將他殺得人仰馬翻,損失慘重。”
張韓自信的笑容,讓賈詡、典韋、趙雲等人都默然點了點頭,這話在理,若是死守新野,正麵抵擋強攻的話,或許損失更大,算下來絕對不必現在少。
而快速截擊黃忠兵馬,震懾了正麵的馬通,他們之前不敢進攻,現在張韓回來了,難道他還敢嗎?
自然更加不敢,這其中奧妙,便是一來一去,快速行軍,要在這馬通下定決心死戰攻城之前,回來駐守,將軍心又再帶回來,同時給予馬通一記重擊,從心理上沉重打擊。
賈詡了然的笑了起來,輕輕搖頭,道:“不愧是君侯,不過也隻有君侯,方才能行此冒險之策,換一個人定然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攻下黃忠。”
典韋撓了撓頭,左右看了他們幾眼,還是有點茫然的道:“那,和君侯跟黃漢升說那些話,與他這個決議,又有什麼關聯呢?俺聽不懂。”
趙雲一笑,伸出手拍打在他的肩膀上,道:“典兄,既然都已經去了,這麼說的話,不正好可以讓黃忠感激涕零,深感恩重如山,如此他便會歸降。”
“即便不會歸降,也不會再過多抵觸,而他一降,他麾下的那些兵馬,全都會跟隨而來,此消彼長之下,我們可謂大賺也。”
“那些兵馬?!”典韋感覺腦子不夠用了,喃喃道:“不是已經給了張繡了嗎?”
“哦,張繡肯定也不敢要……這麼說來,這一來一去,就賺了張繡一個人情,又減少了安置降卒的精力,同時還能收得一位不錯的將軍。”
“真是好算計……”
典韋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張韓,這目光裡還是有點佩服的,彆的不說,君侯把做生意的心態也都全部搬到這戰場上來了,實在是令人敬佩,一般人不會這麼乾。
而且那快速行軍去穰城一帶的策略,一般人肯定乾不出來,即便能想到這種計策,也絕對做不到,因為他手底下沒有這麼多猛將去快速解決戰鬥。
“那,現在這馬通,不敢再攻了吧?”
“他沒必要攻了呀,”張韓對典韋笑道:“你且想想,先鋒兵馬在一夜之間被我們吃下,說明對於他們來說,敵軍之勢十分強大,再強攻下去,隻會讓戰事更加吃緊。”
“還不如回稟荊州,將鍋都扣在黃忠的頭上,直說他才能不佳,帶兵不嚴,兵鋒魯鈍便好,又何苦再來攻城,與我決一死戰呢,冒著死三萬人的風險,不如留這三萬人守住朝陽,我們也不可能攻去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