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起身而走,拉著賈詡一同上了車駕,往城裡去。
同時也先行在軍中下令,命黑袍甲騎做好出征準備,今夜亥時在城中**,也就是當初那白兔駐軍的城池。
此時的城內衙署中,曹洪昨夜宿醉,還正是頭痛之時,張韓甚至未經通報急匆匆的進來,在門口看了他奄垮的模樣,立刻咋舌道:“子廉叔,怎麼日夜飲酒,如此懶散,眼看大戰在即,如何統帥三軍!?這要是讓丞相知道了,我要怎麼勸說才好!?”
曹洪頭皮一麻,整個人都不好了,嘴唇不斷開合蠕動,竟是不知說點什麼好。
你好意思說這話?!
喝酒不是你讓我喝的嗎?
你來了之後,夜夜笙歌,日日長眠,簡直是醉生夢死,現在你跑來責怪日夜飲酒他說。
就過分。
“張伯常!”曹洪脾氣略爆,心裡一不舒服
拍桌就起,起來後愣了愣,鬆了口氣道:“你難道不醉嗎?我記得伱昨夜也飲了不少酒吧?”
“我酒量好,喝多少也不耽誤事,但是子廉叔你不行,你乃是河內太守,身負重任,守許都之北的軍防要地,怎能不知自己的量呢?”
“說事!”曹洪拍了拍腦袋,沒好氣的吼了聲,連忙讓張韓到近前來,“你來不會就是抓我疏於軍務,在衙署休憩的吧?”
“不是,”張韓將得到的情報告知了曹洪,說完把他酒都嚇醒了,旋即想到好在是此刻軍心凝聚、士氣正旺,將士們即便立刻出征也絕不會力有未逮。
而後立馬問道:“伯常可是有計策?”
“有,”張韓眼目一明,樂道:“我要親自率軍去奪大河兩岸渡口,先下手踏破袁紹前哨營地,我雖說人手較少,但都是精兵。”
“此來,是想問叔叔借騎兵,連夜奔襲。”
“連夜?這麼突然?”曹洪人都麻了,平日裡老是讓張韓立功的時候帶著他一點,卻沒料到現在真的來了,反而有點不敢接受了。
突然此刻開戰,可謂是出師無名,如此會被人指摘,恐成開啟戰亂的罪人。
曹洪駐守河內多年,對這些局勢摩擦再清楚不過。
“伯常,不能如此衝動,定要讓袁紹先行動手才行,”曹洪語重心長的說著,“否則我們反倒會落入士人聲討的險境之中。”
“冀州士人,全都是當下名流,各地大族,他們應當會口誅筆伐,聲討我許都,到時我曹氏之人將會十分被動……”
“這就不對了,”張韓眉頭一揚起,頗為不悅,當即道:“子廉叔叔講話理太偏。”
“誰說我們就不能主動出擊?隻需查明他袁紹對南方有防範駐兵之意,就可以動兵,彆忘了,天子聖駕之命難道就不重要?”
“他為何敢對許都駐兵防範?這些兵馬難道就不可說是圖謀不軌嗎?”
曹洪似乎還在猶豫,張韓立起身來稍稍壓低了聲音,道:“子廉叔,若是此時不出手,日後被人所製,主公明麵上不會責怪你,實則心中卻在怪罪你不夠果斷狠辣。”
“若是此刻先行出擊,占得先機,主公明麵上或許會責怪,但心中一定會記下子廉叔的果斷與堅決。”
“故此,這些時日飲酒就是豪邁豪情,而不是屍位素餐、消極以待,你說對嗎?”
曹洪皺著的眉頭忽而舒展開來,默默地點了點頭,從心底裡覺得張韓的這番話有道理。
因為據他了解,曹操的確是這樣的性子,他與尋常的主公自然也是不同,往往喜怒無常,難以猜測。
有時又會與人所想截然相反,張韓接著道:“再者說,乃是我領兵去突襲,叔父又能損失什麼呢?”
“有道理,”曹洪頓時一笑,眼神發亮,忙問道:“那,伯常此刻到來是為何?”
“我騎兵很少,精兵一千五而已,需要叔父將河內精銳騎兵都交給我統率,我趁夜去突襲渡口,奪下通往河對岸的道途,而後叔父埋下伏兵,我們渡河之後,狠狠地掃蕩黎陽南麵所有的營地。”
“甚至,可接納所有的百姓,若是他們不肯追隨,則趁袁紹未能反應,先行帶過河來。”
“我意,掠奪之後,再退回河岸,駐守河內,將大河渡口讓與袁紹些許,進軍抵在官渡。”
“這樣,冀州兵馬就會渡河而戰,背靠大河與我軍在官渡決戰,此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