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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運氣好,那怎麼會到這種進退維穀的地步?還得冒著戰場抗命的風險,到這冀州來立功。”
典韋在旁紮心的說道。
到今日來,已是一日夜左右了,他們在這裡蹲守,連個**都沒蹲到,河岸前後都是靜謐無比,除了風吹河麵蕩起的波光,也就是飛鳥、魚躍的動靜,連個河上的漁船都看不到。
這要是再等下去,人家從彆處回黎陽了,那就白等了。
而且還會被人前後圍住,進退維穀,典韋雖然肚子裡沒那麼多墨水,但是行軍多年,這種危機感還是有的,在這裡埋伏,簡直如坐針氈。
“君侯,真不是俺吹牛,以前打匡亭、下邳的時候,俺都有一種要立大功的直覺,浴血廝殺,都很有勁,但是這一次,沒有。”
典韋癟著嘴搖了搖頭,神情很是囂張不屑。
張韓愣著看了他很久,一時半會不知怎麼開口罵。
這憨貨典韋。
還信起玄學來了……
但是,人其實並不多!
乍看之下,也就四五百人,他們隻是占據了有利地形而已,隻要能夠登上岸去,一定可以衝破埋伏,逃出生天。
“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在這裡將他斬殺。”
“一旦計策落空,咱們自你往下,都要遭重罰。”
“君侯你還真行,沒想到還真在這裡等到了……”
為首之人手持雙戟狂奔而出,其身形壯碩無比,令人震撼,乍看之下宛如猛獸,再細看時發現乃是一名身如門板的猛士,大步流星到達十步之內,在那些將士還沒來得及喊出敵襲之時,投擲手中鐵戟。
說話間,典韋從原地起身,貓著腰手提長戟,沿著山坡慢慢走下去。
“彆慌!彆亂!”
“誒喲,”典韋無奈的搖了搖頭,“俺就覺得這次要遭。”
張韓一巴掌把典韋打醒,山坡下方草叢裡的前哨也撥動草叢發來了動靜警示。
不久之後,袁軍大隊到來,前方騎兵簡單掃蕩了周圍的地形,夜深人靜,月黑風高,加上剛剛在白晝一場血戰,此刻的精神自然沒有清晨時那般飽滿。
“衝過去!”顏良當機立斷,現在絕不是在這裡躊躇不前的時候,他一掃對麵那些投擲鐵戟的人,雖然多為壯漢勇士,為首的人體魄更是當世罕見。
故此,騎兵也隻是稍稍查探,就已回去令後方的大軍通行,從這裡開始,就已無人再繼續於戰場周圍搜尋埋伏。
整個河內充滿了血腥味,這些彌漫開來的血腥味,更是讓人不免心中慌亂,不敢力敵。
“此地有埋伏,不可久留!!”
“嗨……”
典韋看勸不動,懶散的吐了口氣,趴在了坡上,準備小憩一會兒,原地待命。
“撤!回對岸!!”
“這裡,是後退黎陽的要道,我們從張郃以往走過的路回來,能在這裡駐守,已經是老天襄助了。”
等騎兵掃視一番後,張韓用手肘拐了一下典韋,輕聲道:“摸上前去,咱們要等著他們渡河之時殺出,如此,可讓顏良陣腳大亂。”
“盾兵架盾,慢慢地摸過去!”顏良幾聲傳開,算是穩住了不少人,但在前列麵對典韋的那些將士,依然還處於慌亂之中,一頭霧水,一團亂麻。
“立刻告知將軍!”
“你放屁!”張韓怒道:“是自你以下,又想把自己摘出去,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精明了,一肚子壞水。”
這時候,河對岸還是一片靜謐,等待第一批**約二三百將士快要上岸時,忽然從草叢內立起密密麻麻的黑影。
到後半夜,忽然來了動靜。
此起彼伏的嘈雜討論之中,在中段的顏良都懵了,這裡是哪來的敵軍。
他們從側路殺出到戰場,至少需要半個時辰到達,乃是要等張韓這裡殺起來之後,等待張韓的哨騎去通信。
“那,那殺過去!”
而且,他們如何能想到在大後方還能遭到敵人的伏擊。
等到顏良真正領兵來的時候,士兵們早已是思歸心切,都想快些渡河,回到黎陽城內,方得補給。
眾人沿著道路看去,在遠處出現了騎兵的身影,於是幾百人不約而同的伏地,躲藏在草叢之內,完全不敢有半點妄動,連呼吸都很輕。
“敵襲!!”直到這時,在水中的這些軍士,才明白已被人埋伏在了回軍的道路上,但卻不知是何人,也不知他們是如何過來的。
此河的橋梁不大,都是木橋搭建,乃是當初鄉民為了出入方便,所以用以民生交通,現在想要讓大軍在短時間內通過,根本不可能。
刹那間,林子裡出現了箭雨一般的鐵戟,雖說不像箭矢那般飛射得輕盈,但卻勝在勢大,成片轟來何等氣勢,轉瞬間就殺了幾片將士。
他又向左側看向紀伯驍,又輕聲道:“可以先行去告知子龍、孝父了,讓他立即動兵,到達戰場的時候,應該是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