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是,君侯,讓俺住在南臨山!”
“工造營多少人額,能不能讓我們都住下來,君侯所言應是真的吧?不是在戲耍我們?”
“君侯,請務必讓我們留下來!!”
這哪裡是條件,這是福澤啊!!打造如此的南臨山,山清水秀,地產豐茂,這是伯常君侯用自己功績換來的,日後一定是繁盛之地,至少有商馬通行,可以帶來的物產遠可以超其他州郡。
如此恩待,再加上可以學習技藝,能夠成為大匠,大部分人都興奮激動起來,生怕這名額不夠,說晚了就沒了,還得住在許都彆處,每年守著那些開墾的良田,屯民本身收成就不多,要上稅於朝堂的。
若是到了南臨山,每收季的稅收還不知是上繳何處,但應當都是由伯常君侯來負責收取,再送去朝堂,有他在,每年的豐功偉績讓南臨山減免賦稅也不是難事。
“不會……太為難各位吧?”張韓真誠的問道。
“不會!”蒲玉直接就說了,甚至直接迅速躬身,朗聲道:“君侯!此為我等榮幸,我蒲氏願意為君侯之籍,入南臨山世代為民。”
“不是為我,”張韓擺了擺手,“登籍造冊,是因為我不日就會上奏陛下,劃南臨山為一地,設立村落,或者,可以賜為我封地,設為一縣。”
“雖說上奏到下達,頗為繁瑣,但或許可用戰功求取,各位即便是登籍,也一樣是大漢的子民,並非是我的奴籍之民。”
“原來如此。”
“這太好了……”
“君侯好人呐……”
“俺,俺從來沒想過,竟能有幸識得如此如父如母的清官,”有人甚至鼻頭酸楚了起來,“多謝君侯恩典。”
“沒有恩典!”張韓抬起了一隻手,麵色平靜的說道:“我主要是需要工造的大匠,若是無此能力,不可立足於工造營,該驅走還是會驅走,如有錯漏,該責罰還是責罰,各位不用想得這麼美好。”
“明白!!”
“君侯放心便是,俺就算是賴也想辦法賴在工造營內。”
“不行就當南臨山的屯民,再不行,咱們就去南陽投奔君侯。”
“哈哈哈!!”
整個院子裡,充滿了歡聲笑語,群情激昂。
……
下午,從南臨山回來,張韓就徑直去了丞相府。
近日,曹操還在為治理冬害的事忙碌,這件事在他眼中,其實每一年都是一樁功績,隻是需要派遣不同的人沿用差不多的政令去治理。
近幾日便是在等待挑選出人選來,派去主理冬疫之事,去年這一樁功績是張韓去。
今年可以換人了,隻需沿用張韓的調糧政令,用已成立的醫官署的人,自己則是隻需親力親為一些,讓人傳揚其績與麵貌,到來年開春便是一段美談,還能在青史之中,自己的傳記裡留下精彩的一筆。
隻是這個人選,讓曹操十分為難。
潁川諸多家族,似乎都有舉薦之人,這些年跟隨在冊的文臣也大多有此意。
最為暗示得多的,便數程昱,他現在本已是陳留太守,按道理正是腹地青天,非常合適。
也來找曹操說了好幾次,暗中有渴望之意,比一般人更為迫切。
正巧這時候,張韓來了。
曹操眉頭一挑,看向來通報的許褚,狐疑的道:“他不是跑南臨山躲公務去了嗎?怎生忽然又回來?”
“俺不知道。”
許褚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懶得去想這些事,連附和敷衍都不想。
曹操自己思索了片刻,咋舌道:“準是有事求我,叫他進來。”
“誒。”
許褚出門去傳令,不多時張韓從廣場上走來,上了階梯後和許褚眼神示意,湊過去問道:“心情怎麼樣?”
“一般。”
許褚言簡意賅的答道。
如此,張韓心裡就有數了,把臉上諂媚的表情全都拋棄,一本正經滿臉嚴肅的快步而進,趨步至前後拱手道:“主公,在下至南臨山設立工造營,在途中與文和先生反複商議,忽有一略欲來獻之,此策頗為長遠,極有深意,可令日後族遷之事,人才培養之事,迎刃而解。”
“嗯,”曹操本來是有些煩躁的,他還因為上次吃鹿肉的事情慪氣,但是看張韓真誠,而且目光急切、汗流浹背,氣勢一瞬間軟了下來,道:“伯常可暢所欲言。”
“主公,在下願意獻出南臨山,可設為一縣,安置百姓,此地山清水秀,地貌廣闊,得三條河水流貫,漁產豐富,田土肥沃且果樹良多,山中可有材取之不儘,深穀有草木藥材儘皆可取。”
“嗯,此地設縣,又欲何為?”曹操沒明白張韓的意思,但是他已決定好好聽一聽了。
“主公,戰勝冀州之後,清河、魏郡、常山、中山的各家名士,以及其親屬,定會歸附,到時候家眷仍需要尋地而居。”
“我這些年,刻意將南臨山打造得山河秀麗,易與居住,來年隻需開辟道路,設立商馬,就可慢慢的成為清靜居住之地,無論是名士族人,還是有意隱居的大儒,都會樂於到此,南臨山有獨釀美酒、柔美景色、新奇巧工之物,可以吸引各家到此一觀。”
“而如此,一旦那些各族的長者、當世大儒移居南臨山,我們暗中奉養之,日後未必是壞事。”
“明白了,”曹操聽到這裡原本僵屍聆聽的肩膀鬆弛了下來,砸者嘴巴咋舌幾聲,懶散道:“唉呀,張伯常呐,你這是吃長者喜愛的好處不夠,要吃各士族長者了。”
“怎麼,想奉孝義以令諸儒?”
奉養各家族的隱士和長者,讓那些在許都或周邊為官的孝子不得不聽從,以後更可以高枕無憂了,連風評都不會有半點飄搖。
好啊,好。
真有你的。
曹操咬了咬牙,又氣又想笑,冀州袁紹還沒死呢,居然已經開始謀劃這些了。
張伯常,你還真長,真遠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