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鄭重其事的拱手躬身,聽得曹操眉開眼笑。
嘿嘿,行。
要的就
是這句話,子脩若是不去,那就伯常去。
我看他們怎麼選,嘿,時間差不多咯。
“嗯,你現在去宮中麵見陛下,將此二事一並告知,我去尚書台,見一見文若。”
“多謝主公。”
張韓知道自己賭對了,果然是想要讓子脩來領功績、民望,但是卻抹不開麵子,不能自己親自說出口。
當然,不止是麵子那麼簡單,若是真由自己力排眾議,讓曹昂去親領此功,恐怕很快就會引起其餘文武心誌折損、暗中失落,甚至是心有芥蒂。
若是由彆人說出來,那就完全不同了,中郎將本身兼此職責,又深諳治民之道,和醫官署也是關係匪淺,完全說得過去。
更何況,是張韓去說。
“對了,”曹操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叫住了準備離去的張韓,待他回頭之後,笑道:“有一事我忘了告知你。”
“文若說,那日宴請典韋,是想要商議成婚之事,他願將族中得典韋心怡的女子嫁與他做婦,奈何典韋似乎並沒有此意,他讓我轉告你一聲,如果沒有的話,最好還是把此前送去的貴重禮物,都再收回去。”
“哦。”
張韓嘴角一抽。
心裡萬般複雜。
典二愣子,我早就說了我隻是隨口說了個故事,你不要代入太深。
現在好了吧,到手的姻緣飛了,還得去求回來。
我真是……我以後再也不隨口一說了。
……
“啊?”
院子外,典韋也從許褚的嘴裡聽到了差不多的話。
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隻有楞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沉沉,宛如遭到生活的沉重打擊。
這時候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唉,兄弟,高興點。”
“嘖,高興個……怎麼高興得起來。”
典韋摸了摸自己粗糙的側臉,又輕輕地拍了拍,想了想還是算了,“罷了,沒事的。”
“最近這段時日,荀令君可能都會因為公務繁忙,無法再私情了,仁兄等來年開春,再去拜會一兩次吧,或者你找君侯。”
許褚平日裡話不多,但是眼中的活很多,心裡門清,又拍了拍湊近輕聲道:“不然,你可以找不疑,我最近聽說,不疑在尚書台跟隨荀令君求學,頗受器重,這孩子聰慧,好像令君說過幾次,挺喜歡他的。”
“哦!?”典韋麵色一喜,“行,改日請你喝酒。”
“好說。”
兩人說完,張韓也差不多出來了,一踏出門檻,就和典韋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都略顯尷尬。
愣了愣,都沒說話,隻是非常勉強的淡笑了一聲,於是一同往外走。
走在丞相府寬敞的青石板道路上,一路無言,一直快要到大門前,張韓才說道:“呃,要不,等從南臨山回來,我帶你去拜會荀令君?”
“好像,聽說他會很忙……”
“是啊,忙,都忙……”張韓思索著,自顧自的喃喃道:“忙點好啊……”
“那我們帶著酒菜去尚書台拜會就行了,他做他的公務,我們說我們的事,想來這種不羈之作風,令君也不會太過不適。”
“行。”
典韋憨厚的笑了,君侯還是挺好的,知道了俺上次爽約可能得罪荀令君,馬上就帶著俺去拜會修複關係。
“誒?”典韋剛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的?!還有誰知道這事了?”
張韓摸了摸鼻頭,“就我,主公,絕對沒有第三個人了。”
“你放——”典韋頓時一滯,忙改口道:“你胡說嘛,俺就是聽許褚說的。”
“這不就是第三個人,這麼說,府君、祭酒兩位軍師肯定也知道了吧?”
“那,那,夏侯恩一定也聽說了,他聽說了,夏侯氏宗親豈有不知之理,唉呀!!”
典韋黑黝黝的臉,有點腫脹發紅,那種紅溫居然是肉眼可見的冒上來的。
張韓聽到這再也忍不住,嘴裡像是決堤一樣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