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張韓這種大染缸,他肯定不會來沾染的。
“對。”
“不錯。”
兩人點了點頭,然後又馬上後仰了一下,同時改口道:“屁話,什麼叫我們。”
“就是,你就是你,我郭嘉不愛錢財。”
“是啊,我戲忠不愛美色。”
張韓歎道:“隻有我來者不拒……”
問題我身體沒問題啊。
“罷了,這件事不知該如何查起了。”
“可以查,你去尚書台,或許可以知曉不少事。”戲誌才眼眉一挑,胡須聳動,笑著說道。
“至少能將**玠身邊的友人問清楚,也許能找到他背後的人。”郭嘉也附和了一句。
“你們兩位就不幫幫忙嗎?
你們看著我這般被人陷害,良心真的不痛嗎?”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為人謀者,要什麼良心?”
“……”
……
張韓下午到了尚書台,帶著典韋來拜會荀彧,他知道自大戰以來,調動的錢糧巨甚,各地都有調用。
可謂是,勞民傷財,荀彧這位尚書令,幾乎不會回府上,上一次回去,還是為了專門宴請典韋,好將私事全部商議下來,日後就專注於公務。
沒想到典韋沒去。
現在剛好借此機會,來拜見荀令君,把那時的事情再重提一番,也正好解除兩人之間的誤會。
尚書台大院之中,宿衛見到張韓和典韋,都是如往常一般行禮招呼,並不諂媚,這些宿衛張韓不是很熟,他們都是荀彧麾下親衛,沾的是秉公執法的氣質。
進了正堂後,典韋將美酒、珍寶都放在門邊,喚錄事過來幫忙收去彆處存放。
而荀彧隻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又專注於眼前的奏章,待閱完一卷之後,才抬頭說道:“君侯,徐州今年收成六十萬石,半數用於賑災養民,半數存於倉內,以蓄軍資,若是河內、豫州、陳留境內需糧食收治災民,你覺得可全放否?”
“還是和往年一樣,先行讓士族、商賈出資,以國債之諾請其相助,糧食儲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吧,”張韓立刻作答,也不隨意而言,今日的他,不是很想看到荀彧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樣子。
不好惹,當年黑發如瀑、胡須整潔的荀令君,這數年間也因忙碌變成小老頭了,頭發斑白了些許,眼角有微刻的皺紋,但眼神更加深邃,氣息更為沉凝,一言一行都極有自然儒雅之感。
“嗯,我也這麼想,若是全拿出來,免除了商賈的麻煩,來年要增兵時,就會捉襟見肘。”
“舉境上下,如今可調運的錢糧,合二百萬石糧食。”
“但卻沒有這麼多糧食,如要打一年的仗,就意味著,有數境之民必須挨餓。”
合二百萬,意思就是有很多是錢財,隻是兌換成糧食有這麼多而已。
當然,若是境內軍糧全部吃乾淨了,抱著金銀去啃,也啃不飽。
這些都是賬本,荀彧想要算一算明年能投入多少兵力。
“荀令君在看的是什麼奏章?”
“徐州的,”荀彧笑著道:“今年很收成很不錯,來年春耕若是不興戰,可以屯糧百萬,滿倉皆是糧食。”
“說實話,我都想力薦不戰了,彼此休生養息數年,可若是如此,待準備妥當之後,又會是幾十萬兵馬的血戰,死傷更劇。”
“這段時日,來往的各類書信,滲透了不少暗探,彼此都是如此,袁紹那邊,已想要勸停戰了。”
荀彧說到這,忽然咧嘴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張韓一眼。
他向來是不苟言笑的,而今日卻顯得情緒豐沛了些。
“荀令君何意?”
張韓總覺得已經被看透了,來此的目的,似乎荀彧早已經知曉。
“朝堂之上,暗流湧動,一直未曾停歇,隻不過是隱藏而已。”
“譬如世間晝與夜,善與惡,富與貧,均不會有一滅絕,晝長則夜短、善盛則惡衰、富多則末貧,勢亦如此。”
“故,伯常仍需小心。”
“呃,”張韓一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