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這年輕人,拿他一點辦法沒有(2 / 2)

再過半個時辰,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連張韓的轉變都很大,他居然派了一名黑袍騎先行來告知,君侯正在夜訓,最多一個時辰,就會來和他把酒言歡。

沒錯,用的是“把酒言歡”這種形容,弄得司馬防略微有些錯愕遲疑,乃至有點受寵若驚。

這貴賓,當真有用,連張韓的態度都能變?!

忽然讓人有一種,此貴賓有玄奇之效的感覺,隻要身份在此,伯常君侯也不會成仇,絕妙。

一個時辰,夜已深了,街巷上的百姓早已歸家,攤販也收了攤子,不在城內走動,整個許都變得靜謐安寧。

月光潑灑下,張韓領典韋、賈詡等人到了樂坊雅舍,在潮水般的招呼聲中進了大堂,將司馬防迎登三層樓去。

到樓上才細說起“負荊請罪”之事,張韓笑道:“司馬公太過認真了,陛下和中郎將這般說,你未必要這麼做,我隻是不喜被人暗中布局而已,但你既然沒有謀逆之心,隻是嫉妒我的才華。”

“那就沒必要如此大張旗鼓的來道歉了,世上嫉妒我張韓的人不知多少,如何又差得這一兩個呢。”

張韓樂嗬嗬的笑著,讓司馬防臉上很是掛不住。

這年輕人說話,何等的囂張,一字一句裡都是炫耀功名,張狂之極,隻是……低人一頭,不可硬氣反駁,

先行穩住才對。

“唔,伯常君侯之功績,於大漢於天子都乃是重恩,是老朽愧於儒道,方才鬼迷心竅,如此行事,今夜等待多時,又花銷極多,乃是心誠而已。”

“心誠就要拿出心誠的樣子,”張韓依舊是笑著,伸出手滿不在意,道:“你來向我賠罪,為何不見禮物?”

“我倒不是貪戀這些錢財,隻是如此做法,未免令人發笑。”

“我求荀令君辦事的時候,也是如此,不知被他怒罵了多少次,今日見到司馬公居然與我性情一樣,也實在是有趣。”

“哈哈哈!!”在場人都笑了起來,在快活的氣氛中,司馬防的老臉稍微紅了一下,但內心其實很是窘迫。

這張韓,居然將老夫比作他這性情,這哪能相提並論,我乃是儒道名流,好歹也是當世長者智者,德高望重之人,豈容他在這裡譏諷侮辱。

“君侯,老朽也在此處,耗費了四千餘金,得貴賓一卷,既然擔得起一個貴字,難道還不算誠意嗎?”

“哦?那恭喜你了,”張韓似笑非笑的道:“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自己在雅舍玩樂,花天酒地,結識那些能歌善舞的美人,心疼她們亂世無家可歸,宛若風中飄葉,隨時為大風顛覆,你不過是想要給她們一個安定之地罷了。”

“難道你把我比作這些女子?把陛下比作這樂坊雅舍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司馬防頓時急了,這人怎麼這般混賬,顛倒黑白的話張口就來,而且動不動就是一大股威脅之意在其中。

你是大漢之君侯,乃是勳貴之流,又不是惡霸!怎麼說話做事如此咄咄逼人!

司馬防破防了。

但是又不敢掀桌子,因為他知道在這裡撕破臉,說不定要被打一頓丟出去,張韓從來沒有這種長幼有序的禮數。

他隻會分辨敵友。

“君侯,那你現在到底是何意,還請明說。”

“我司馬氏這麼多年來,誠懇廉潔,事必躬親,待人接物總是以親和為主,從未與他人結仇結怨。”

“此次,皆因老朽一念而起,萬望君侯大度。”

“不一定,”張韓直截了當的搖了搖頭,“此法,你們已用得太習慣了,譬如當年董卓,以連環計擊破,令其內生禍端,死到臨頭而不自知,乃是布局。”

“在董卓之前的段熲段侍中,因飲鴆而死於獄中,此前召集入朝堂以為升官,實則是士人以退為進,將其匡入其中一網打儘,如何不是布局?”

“再者,西涼將李傕郭汜內生禍端,以為兵馬強盛可以掌控時局,其實暗流湧動他們尚且不知,被諸位士人耍得團團轉,天子東歸,便是一場十分宏大的布局,隻是被丞相截住了而已。”

“現在,未嘗不是。”

張韓得意洋洋的笑著,盯著司馬防的麵龐看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半點也不願放過。

奈何,他隻是稍稍一楞,而後就輕笑起來,顯得憨厚慈和,“嗬嗬嗬,老朽不知君侯在說什麼,這些時局,從未聽聞,我隻知段熲依附宦官王甫,因罪行揭露在獄中羞愧難當,才服毒而死。”

“董卓之暴,倒行逆施,天下皆知;李傕郭汜更是宵小逆賊,這些賊黨,勢必不會長存。”

“正如當日殿上層出的那句話,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欲奪漢室正統者,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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