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歇了,去縣衙告狀的心思。
身邊人才踏實下來。
顧瑤不是腦子一發熱,啥都不管不顧的人。
身上隻有這些銀子,得養有重病的爹娘,還有以後出世的孩子,一人做生意也不方便。
沒有來源,隻有支出。
銀子還得有計劃地用。
好在有了爹娘在身邊,顧瑤再累,也算有個依靠。
秋姑家鋪子生意紅火,夫妻倆整日忙碌,顧瑤也不能事事去麻煩她們。
顧瑤去鋪子抓藥回來,便見顧父正在為羅氏喂粥。
“爹,粥是你煮的。”顧瑤愣了愣,驚訝問道。
顧父平常在家,也會做一些輕鬆的活,比如手編一些小物件,得空了就讓羅氏拿去碼頭賣。
也能幫羅氏收拾家中雜事。
就是沒煮過飯。
畢竟再窩囊的男子,也沒進灶房的規矩。
“爹爹,想為你做些事,看你這般勞累……”顧父哽咽著沒說下去。
“我不累,爹爹煮的粥,那我一定要多吃幾碗。”
顧瑤眼見自己爹爹一天一天地改變,心中高興,盛了兩碗,放到炕幾上。
隨後夾出一碟醬菜。
父女倆吃得津津有味。
“爹爹,肉粥好吃,如果鹽巴再放少些,就更好吃了。”
“好……”
顧父話還沒說完,院門又‘砰’的一聲,被人用力踹開。
顧瑤麻利起身,疾步走到門口,就見她六叔顧友仁,大搖大擺闖了進來。
“巷子真深,倒是讓人好找。”
這時顧瑤才明白,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自己,不是錯覺,原來是他。
顧友仁越過顧瑤,大搖大擺就進了屋子。
“三哥,聽說嫂子病了,小弟來看看。”
言語間把自己婆姨,溫氏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你嫂子她不是病了,是因為六弟妹才摔成這樣的。”顧瑤爹爹顧友邦,氣憤回道。
顧友仁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厚顏道:“摔成那樣了,誰看見了?三哥,我們家也算仁至義儘了,給了平兒媳婦銀子,你們還想怎樣。”
“我看你們,是想訛上我家了。瑤丫頭天天去衙門告,能告到誰?損害你弟妹的名聲,也就是打了溫家的臉。如今我大舅哥在永州城,也算大戶了,那縣太爺不久就是親家了。”
溫泊鬆這幾年,通過門路買到了鹽引,做起了販鹽的生意。賺得盆滿缽滿,在長安還結識到了貴人,很多人都想巴結他。
“彆不識好歹,這裡有一百兩銀子拿去,就當是我給三嫂的藥錢,要不是娘天天在我耳邊嘮叨,我才懶得來跑這一趟。”
說罷,顧友仁看也沒看一眼,炕上躺著的羅氏,便要出門。
剛走到院中,後腦勺被重重砸中,他憤怒轉身,就見自己裝銀子的荷包掉落在地。
抬頭一看,門口的顧瑤正一臉憤怒,瞪著自己。
明顯這荷包就是她砸的。
“你這個孽女,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叔伯,我看……”
“顧友仁你聽好了,拿著你的銀子,給我滾。”
“我娘一天醒不過來,溫泊蘭她就是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