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以下官看袁錦生那老匹夫,也不敢出言相幫。畢竟下官往日做的假賬,他早就察覺,也沒反駁一回。”
敢這樣毫無顧忌說話的,也隻有蕭鳴鶴的小舅子朱誠盛了。
他在戶部任侍郎,平常在官署區作威作福。
時常不把戶部尚書袁錦生放在眼裡。
蕭鳴鶴對他也是頭痛得很。
“還有方家這小子,算是斷了我們的財路。此次他高價賣鹽引的銀子,全進了皇室所用的庫房,被皇上牢牢地攥在手中,我們不能動分毫。”
大魏的國庫分國家用度開支,和皇室用度開支。
原本朱誠盛是想,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這筆銀子,挪到蕭鳴鶴的私庫。
然而,章德帝比他們早一步動手。
如果袁尚書不吱聲,他們就想用黑白顛倒這招,罷方既毓的職位。
一灰色道袍男子,是剛入蕭府的幕僚,他察言觀色半天,才敢說出自己的意見。
“相爺,比罷方既毓的職,更讓人解氣的是,讓他們此次計劃白忙活一場。”
他的意見,讓所有人都提起了興趣,目光轉向他。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鳴鶴,終於開了口,“繼續說。”
顯然他的提議,讓蕭鳴鶴來了興趣。
“皇室嫁妝。”
“大公子身份尊貴無比,與太後的嫡出公主絕配。”
的確,蕭太後要嫁章華公主到自己娘家,這筆嫁妝她得過目。
如今太後掌著後宮,皇上又不能忤逆她,到時她說多少就是多少。
“還不是時候,不過,到時個可造之才。”蕭鳴鶴對此人幾分打量,幾分審視,最終還是肯定了他的才能。
“多謝相爺,小人向卓,定不讓相爺失望。”道袍男子跪地道謝。
朱誠盛最看不上,這些小門小戶出仕的人,不削冷哼一聲。
隨後也失了耐心,“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乾脆找人把他解決掉,就沒那麼多麻煩。”
另一府上幕僚,忙勸阻:“朱大人,暫不可輕舉妄動,可還記得上次的祈雨祭天。”
蕭鳴鶴捏了捏眉心,揮退了眾人,隨後吩咐近侍,把中書令黃裴請到府上來。
當晚蕭鳴鶴和黃裴,就想好了對策對付方既毓,就等次日早朝時,讓方既毓下不了台。
哪知,次日早朝,方既毓人卻沒有上朝,一問才知,他向皇上告了半月的病假。
哦豁。
蕭鳴鶴:“。”
而此時方府的方既毓,卻正陪著他的祖父對弈。
“毓兒,你這招急流勇退用得甚妙,連祖父都沒想到。”
方老爺子黑子一落,方既毓的白子隨之包抄了過來,把方老爺子的黑子死死圍在中間,沒有了退路。
“祖父你輸了。”
蕭老爺子哈哈大笑道:“隻有我的孫兒,才能讓老夫輸得心服口服。”
“趁這半月,你我祖孫倆定要好好切磋切磋,這府上願意陪我下棋的人不多。”
方老爺子五個兒子,有四個每天要上衙,唯獨剩下方既毓最小的五叔。
也最不靠譜,妾室納了一院子,
每日後院的麻煩,就一大堆要解決。
其他的弟兄,他大哥方既雲一直駐守在西洲邊境,其他幾個弟兄,要麼溫書,要麼忙著議親。
真沒人陪老爺子。
“孫兒一定讓祖父儘興。”
“儘興就不用了,半月後,你可準備好了如何應付蕭鳴鶴一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