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沒顧得上找那瘋女人的夫家,這會兒他們聽到風聲,估計都已經跑沒影了,不過還可以找街坊鄰居問問,要一起去嗎?”寧弄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柳色新看著她,點了點頭。
“我就說那家生的孩子怎麼生一個死一個,原來全被那黑心爹給賣了,呸!”鄰居氣憤地朝著緊閉的房門啐了口唾沫,“就算是女孩兒,那也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怎麼忍心的……”
鄰居是個有兩個孩子的婦女,說著說著眼眶紅了起來。
“您知道他常去些什麼地方嗎?比如賭坊?酒館?青樓?”
那男人這麼貪錢,十有八九是在賭坊欠了賭債,隻是不知道去的是哪個賭坊。
“這我還真不知道……當家的,你知道隔壁李大經常去的賭坊是哪一家嗎?”
“賭坊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記得打手膀上都係著寫著萬通的布條,”男人從裡間探出頭來,“我還知道他們躲債的地方,之前躲債的時候,托我送過幾次飯。”
寧弄舟衝雲曉使了個眼色,雲曉會意,立刻出門去了。
柳色新看在眼裡,卻沒有問,隻是將輿圖掏出來,隨著一錠銀子一起遞上:“您能幫我們畫出來嗎?”
“什麼時候還幫那晦氣玩意兒送飯了?”
“都是街坊鄰居,幫個忙……”
“呸!那良心掏出來狗都不吃的玩意兒,誰要和他們做鄰居。”女人罵罵咧咧地將男人畫完的輿圖和銀子一起遞還回來,還衝著兩人笑了笑:“我們不要銀子,幫大人辦案是天經地義的事,那倆喪良心的早日抓住,我們也早日寬心!”
“就是就是,”男人也站起來,“我們不是不講理隻認錢的人。”
寧弄舟搖頭笑了笑,還是將銀子推到女人手裡:“這是給兩個孩子讀書用的,到上學年紀了吧?”
“這……”女人遲疑地看著抱著她大腿的哥哥和妹妹,一時間沒有推拒。
“另外把這個拿著,若是需要,可以到這間宅子裡找一位姓王的姑娘,她可以安排孩子們入學,雖然隻是開蒙的內容,但是孩子們要是爭氣,王娘子會給他們安排的。”
“妹妹比較怕生,”女人講到孩子的問題上,遲疑了起來,看著躲在哥哥後麵的女孩兒,小心翼翼地問,“女娃也能讀嗎?她想和哥哥一起念書,但是好多學堂不收女娃……”
“當然可以了。”
“太好了,謝謝大人。”婦人說著便要跪下,寧弄舟又是一番推拒,好說歹說才勸他家收下了東西。
“我們著急捉人,不與你們閒聊了,小家夥們好好念書,日後我再來看你們。”寧弄舟招了招手,與柳色新上了馬車。
誰知上了馬車後,柳色新一直用著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她,寧弄舟被盯得如坐針氈,忍不住問道:“什麼事?”
柳色新摸著下巴,慢吞吞開口:“總覺得你現在沒有之前怕生了。”
上次她遞出木牌,那婦人要給她跪下的時候,她嚇得險些跪下和人家對拜,也沒有當初見人那樣唯唯諾諾的樣子了,說話做事很有一番自己的風度在。
不過與其說是沒有當初那麼怕生了,不如說是更加沉穩了,對自己的能力也更加自信了。
“做的不錯。”柳色新真誠地讚許道。
寧弄舟:?
她衝著柳色新相當不滿地吐了吐舌頭,就算要評價,也是原主托夢來評價她。柳色新怎麼還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給她來這麼一個評價?
她憤憤轉過頭,不理柳色新。
柳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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