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把參伐齋整理好,然後接著待著唄,沒有案子找上我自然是最好,要是有我也接著破案。”寧弄舟一瞬都沒有猶豫,不假思索道,“怎麼了?”
不過這話說完,寧弄舟自己都愣了愣。曾幾何時,她還想過要卸了參伐齋的門匾,不要辜負原主的成就,不要給“參伐齋”和“寧弄舟”這幾個字抹黑。
她一度追著原主奔跑,去完成原主未儘的誌向,想要擁有不輸原主的能力,想要有朝一日可以和原主並肩,無愧於參伐齋幾個大字。
而現在,她居然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在參伐齋等著新案子這種話了。
“柳色新,你覺不覺得我與從前的我,已經全然不同了?甚至比起原來的寧弄舟,也不遑多讓了吧!”寧弄舟衝著柳色新擠眉弄眼道。
她做好了被柳色新恥笑一通的準備,卻沒想到柳色新隻是淡淡笑了一下:“是。”
寧弄舟反被他這話一噎,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那這個案子結束後,你打算做什麼呢?”寧弄舟反問道。
柳色新一愣:“我啊……”
暢想以後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新鮮的事,因為他以前很少會去想明天應該怎麼樣,對他而言,比較重要的是昨天與今天。
他不太相信自己有明天,所以也不會去思考未來要做什麼事。
他轉頭看向寧弄舟,她這話問得不算很認真,似乎隻是隨口一提,這會兒坐在廊邊,還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腳,雖然在等著他的回答,心思卻不知道放空到了哪裡。
好像等待他的明天,對她而言,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夕陽的金輝灑下來,像是給寧弄舟鑲上了一層金邊,柳色新與她挨著坐著,可以清晰地看見她在斜暉裡熠熠閃光的發絲,以及即便疲憊不堪、也從來不會熄滅的眼中星火。
心跳似乎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明明早上攬著她的時候,還沒有這樣旖旎的想法。
寧弄舟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他的答案,轉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沉靜地看著她,像是有什麼十分重要的話要噴薄而出。
“怎……怎麼這麼嚴肅,是有很重要的決定嗎?”寧弄舟愣了愣,“還是……不能同我說?”
要說嗎?
柳色新靜靜地看著她,嘴唇張了張。
要現在就說嗎?要現在就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她嗎?她會做出什麼反應?以寧弄舟的遲鈍勁兒,隻怕即便他說了,她都要在原地呆愣個半天才能做出回應吧?
會太冒犯嗎?會被拒絕嗎?那也很正常,畢竟她是寧弄舟,她一直在看更高更遠的地方,他是絆不住她的,他要跟上她才是。
“我……”
“哎呀,我就隨便問問,你不要這麼緊張啊。”他還沒說出口,寧弄舟便揮了揮手,跳過了這個話題,“要是不想說就不說,要是沒有想好,就到時候再說唄。”
“反正駙馬還沒有捉拿歸案,案子還沒有結束,你還有的是時間想你要做什麼。”
“明天還多著呢。”
寧弄舟話說得輕巧,卻不知道這在柳色新心裡卻重逾千斤。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心顫了顫,好長時間才漸漸歸於平靜。
“是啊,到時候再說吧。”
等案子結束,等京城安定下來,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