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鬨劇揭過,這馬車終於悠悠上了路。
“當初的暹羅王,到底是怎麼死的?”寧弄舟看著馬車上坐得端端正正的二王子,問道。
二王子思考了一瞬,將整個事件從頭到尾理了清楚,這才緩慢而細致地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我一直知道大殿下與大成的一位高官有聯係,卻從未想過,他們的局竟然布了二十年之久。我不知道兩人是怎麼相識的,但是當年大成與暹羅開戰的時候,他應該就已經為呂裘提供了不少便利了。”
可不是嘛,桑藏提供的玉蟾毒困擾柳色新至今,她還不是到現在依舊在苦苦尋找解藥呢。
“二人合作多年,犯下的罪孽數不勝數,大成境內的想必寧娘子已經十分清楚,至於暹羅境內,最主要的還是暹羅王的死。”
“父王雖然好戰,但是當初與大成一戰,暹羅傷了根本,他意識到一味開拓疆土並不能帶來真正的繁榮,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在休息養民。但是大殿下與父王理念不合,他認為上一戰之所以會敗,是因為暹羅主將沒有將初出茅廬的柳將軍看在眼裡,是輕敵所致。若是暹羅能畢舉國之力與大成開戰,暹羅一定不會輸。”
“但是父王沒有開戰的心思,大殿下便偷偷在私下養兵。”
寧弄舟一驚,想著這個桑藏果然很有膽色,不管在什麼地方,王子私自養兵一定都是重罪,隻怕這便是後來兄弟反目的導火索了吧?
果不其然,桑瑞接著便說道:“但是他養兵動靜太大,或者說他也根本沒想瞞著父王,隻是想用這種方式逼父王做出選擇,所以這件事很快便被人彈劾,奏章早早就送到了父王跟前。”
“父王勃然大怒,不但將他的兵全部解散收編,還將他大罵了一通,押進天牢,其門客全部在宮中封禁閉,不得出。”
“然後,父王就死了。”桑瑞平靜地看著寧弄舟。
“死了?”寧弄舟一愣,她還以為暹羅王的死至少還要兜兜轉轉一大段,“死的時候桑藏在天牢裡?那你呢?”
“我去給大殿下求情,被父王給趕了出來。”
寧弄舟無奈地看著桑瑞,在這種時候動手,桑藏怕不是故意的。要給一個人下毒自然有千百種法子,畢竟下毒的人能接觸到暹羅王的衣食起居,是暹羅王最親近的人,不該屬於任何一個王子的陣營。
可換句話來說,就是因為他不該屬於任何一個王子的陣營,所以他才不容易被人懷疑,反而懷疑會被放大到兩位王子身上。
而桑藏在天牢裡,門客又全在宮裡關禁閉,有天然的不在場證明,前腳他才走出來,後腳暹羅王就暴斃,潑天的黑鍋啊,就這麼扣到了桑瑞頭上。
不過……
寧弄舟看著桑瑞問道:“你和我說真話,人真不是你殺的?”
桑瑞微微一笑:“我是讀書人。”
“那你且說說,暹羅王的屍體有什麼異狀吧。”寧弄舟低下頭,掩蓋住眼裡的懷疑。
“父王的遺體……”桑瑞回憶了一下,“特彆冰。”
寧弄舟握住炭筆的食指顫了顫。
“明明從父王死去到我被押回父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