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照你所說,抽簽的天授儀式,你怎麼能保證他一定能抽到你呢?”
“做手腳的辦法很多,等到時候儀式定下來,再用具體的辦法替換掉抽的簽就是了。”桑瑞自信一笑,“這不是問題。”
“已經完全是囊中之物了啊。”寧弄舟也順著他的話笑道,“不過你一再強調,暹羅人相信神明,你這樣玩弄天授的結果,不怕遭報應嗎?”
桑瑞低低笑了,反問寧弄舟:“你以為桑藏就信嗎?”
桑藏信不信不知道,不過寧弄舟作為唯物主義戰士,自然是不信這一樁的,所以隻是靜靜聽著。
“我好歹還知道在外人麵前裝一裝,桑藏他,摔過塑像,毀過廟宇,從未將暹羅信奉的神明放在眼裡。也就是因為他從前做過那些事,如今所謂的神明發怒,才沒有任何人懷疑。”
“說白了,神明若是真的存在,世界上很多悲苦本不應該發生,因為暹羅的每一個百姓都曾經好好地、仔細地敬拜神明,祈願一個風平浪靜的生活。”
“百姓不過需要一個支點罷了,需要一個支點找尋生活的意義,支撐著他們走過艱苦的日子,我與桑藏都足夠強大,所以我們並不需要。”
他的態度在寧弄舟意料之內,否則在她們提出裝神弄鬼那個方子的第一天,桑瑞就該提出要放棄這個點子了。
“先在宮中將人都安插好,一定要確定天授儀式萬無一失。”寧弄舟強調。
“那是自然。”
兩人都各自還有事情要忙,寧弄舟整理了桌上的筆記,起身往外走,柳色新靠在門框上,大概聽他們二人的對話也已經聽了多時。
寧弄舟禮貌地衝他欠了欠身,便繞開他向門口走去。
柳色新邁了一步,似乎本想擋在她身前攔住去路,但還是收回了半步腳,站在寧弄舟身側,輕聲叫了她一聲。
“柳大人有什麼事?”寧弄舟轉頭,笑盈盈地望著他。
柳色新看到她這個表情,瞬間又覺得滿腹打好的草稿又掉成了一筆筆的筆畫,落在心裡拚也拚不起來。
他本就不是一個直率的人,不擅長將內心的想法全盤托出。何況對寧弄舟的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實在有些陌生,他在前二十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
“柳大人有什麼事,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他半天不說話,寧弄舟等得有些不耐煩,耐著性子問道。
“抱歉……”柳色新最終還是隻說出了這一句。
寧弄舟笑了笑:“柳大人這聲抱歉從何談起?柳大人並未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柳大人想與我們撇清乾係的心情,我十分清楚,也非常理解。”
“不論是我對柳大人的關心,還是我對柳大人的感情,或許都隻是逾越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