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等了半天,寧弄舟都沒有要把那玩意兒拿過來給他看一眼的意思,就隻好臭著臉親自過來看看寧弄舟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他都懶得往桌上看一眼,讓風激得咳了兩聲,伸手問寧弄舟:“剛他給了你什麼?”
“一張字條,是那綢緞商留下的。”寧弄舟對柳色新倒也沒有什麼防備,老老實實就將手上的紙條遞了出去。
雲祥雲曉皺了皺眉,倒是也沒說什麼。
柳色新接過字條,看了兩眼道:“趙實還是打草驚蛇了,寫得這樣著急,筆是木炭,紙是記賬的草紙……嗯?”
寧弄舟眨巴了眨巴眼睛:“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就一張字條,柳色新怎麼能看出來這麼多東西?寧弄舟透著光鬱悶地看著字條心想。
“這字條的字跡,與先前那份遺書的字跡是一致的。”柳色新把字條又遞回給寧弄舟:“你看呢?”
寧弄舟盯著那張皺巴巴的紙條上幾個潦草的大字,在說謊與說實話之間掙紮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道:“我看不出來。”
柳色新:“……”
柳色新克製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轉身就走。
寧弄舟看著柳色新的背影眨了眨眼,和老叟要了兩個小碗,給雲祥雲曉分了兩碗後,默默喝了口雲吞湯。
“這個江瑜果然有問題,我們……”柳色新邊走邊漫不經心地說,隻是他走了幾步,才發現路中隻有他一個人的踩雪聲。他回頭看去,隻見他身後唯有漫天雪幕,旁的一個人也沒有,寧弄舟還和兩個小丫鬟一起坐在雲吞攤前,在一片煙霧繚繞裡吃著那碗雲吞。
柳色新本以為她會追上來,誰知道一回頭這傻子居然真的坐在那裡老老實實地吃雲吞!他氣得扭頭走回寧弄舟身邊,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給我起來!”
“啊?”寧弄舟不明所以,倒是被他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柳色新的臉色和手裡的碗,一著急,三兩下扒拉完了碗裡的雲吞。
雖然天氣冷,但雲吞到底才剛出鍋沒多久,還冒著熱氣。寧弄舟前麵就咬破了自己的舌頭,這會兒讓那碗熱雲吞一燙,疼得她眼冒淚花。
她又不知道柳色新生哪門子的氣,也不敢和柳色新對著乾,隻好眼淚汪汪地看著柳色新。
雲祥雲曉見狀連忙給她遞了點涼水,一邊給柳色新飛去眼刀一邊心疼地數落她:“吃這麼快乾什麼?一會兒該燙壞了。”
柳色新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人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他隻覺得是白癡眼裡出天仙。
蕭驍那家夥何止是眼睛,腦子也該尋醫師好好治一治了,這女子又蠢又笨還聽不懂人話,到底是哪裡值得蕭驍一天在他麵前誇口八百次。
京城裡那些傳言,就沒有一條是可信的!
“這破雲吞就有這麼好吃,你寧可把自己燙著也要吃完?”柳色新冷著臉譏諷她。
寧弄舟喝了雲祥遞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