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沒事。”柳色新不耐地皺了皺眉,閉上眼疲憊地吩咐道,“回去吧。”
“等下!”馬車簾外忽然響起誰的聲音,柳色新記性好,記得這是寧弄舟身邊的侍女雲祥。
寧弄舟上馬車以後想起來出門前雲祥怕她受涼,在馬車上一直備著熱薑茶,她想起柳色新那樣弱不禁風的樣子,便讓雲祥給他也送一壺,不管怎麼說,這麼冷的天氣,喝一碗薑茶總歸是暖和些。
柳色新沒有掀開車簾,雲祥倒是也沒有多在意,直接將手上的薑茶遞給柳色新的侍從:“我家小姐給大人的,勸大人快喝,還燙著呢。”
她倒是也不等柳色新給出什麼回應,說完便瀟灑扭頭走了。
“送到了嗎?送到了便走吧。”寧弄舟烤了烤火,把自己往披風裡縮了縮。
“送到了,真是浪費,誰知道他喝不喝。”雲祥癟了癟嘴,也鑽進了馬車。
“喝不喝的是他的事,看著他一個病號凍成那樣,心裡也過不去,心意到了就行,回去吧。”寧弄舟笑著回道。
“就小姐一天樂意當好人,彆人可未必把小姐的善心放心上,聆音閣……”
“雲祥,你出來駕一會兒馬,我手凍僵了,怕行不好車。”雲曉忽然在外麵打斷雲祥的話說道。
“你不是剛開始駕車嗎……”雲祥雖然嘀嘀咕咕的,但還是老老實實起身去駕馬車了。
雲曉挑了簾進來,帶進來一股寒氣,吹得寧弄舟瑟縮了一下。雲曉連忙將車簾放下,衝她問了好:“小姐。”
寧弄舟點點頭,將薑茶也給雲曉盛了一碗,遞了過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雲祥已經兩次在她麵前提到聆音閣,都被雲曉不著痕跡地打斷了。
這聆音閣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何雲曉這般諱莫如深?又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難道已經發現她不是原主了嗎?
寧弄舟想到這兒,心裡一顫,手上的碗都險些拿不住。好在雲曉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認真地問道:“小姐可是今日太冷,有些凍壞了?”
“或許是……”寧弄舟裝作無力地抬了抬手,將碗放下。
“那小姐先在馬車上休息一程吧,再有一刻鐘就到參伐齋了。”雲曉神色如常,倒是沒有半分打量的意思。
寧弄舟狐疑地裹緊了雲曉遞過來的毯子。
或許是她多心了吧。
“柳大人,你看今日這案子,究竟該怎麼辦啊?”柳色新喝完寧弄舟送來的薑茶後,臉色明顯紅潤不少,大概是身上還是暖和起來了。
趙實暗暗腹誹,也不知道柳色新究竟在犟著什麼勁兒,上馬車的時候人都要凍沒了,還不肯喝寧娘子送來的薑茶,非說什麼傻子送來的薑茶也泛著傻氣,喝了傻子送來的薑茶也會變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