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弄舟閉上眼睛,譏誚地回道:“如今倒是也不用擔心我會繼續影響蕭郡王,反正我也不會做郡王妃了,不是嗎?”
她原來想做蕭驍的王妃?
原來她這麼努力,又頂嘴又打賭,就是為了讓他認可她做蕭驍的王妃?
柳色新幾乎要氣笑了,他原以為她是什麼有誌氣的女子,虧得他覺得她有什麼堅持和執著,原來不過是一個眼高手低的“癡心人”,和那千千萬萬想嫁給蕭驍的人沒有什麼不同。
“既然如此,以後辦案現場就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柳色新不知道是抱著怎樣一種心理,說出最後這一句話。
“好。”寧弄舟答應得飛快,幾乎不帶一絲猶豫。
“你果然不是她。”蕭驍把頭仰得高高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從來不似你這般,一點小事就輕言放棄。”
“兩位大少爺,我已經說了千百遍了,我是我,她是她,我現在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可你們要強求把她找回來,不如把劍架脖子上抹一把來得快。”
蕭驍劍眉一豎,剛要說什麼,卻被柳色新攔住:“走吧。”
他不再願意給寧弄舟一個眼神。
蕭驍聞言,便也隻是涼涼瞥她一眼,之後便一言不發地隨柳色新走了。
寧弄舟聽著二人逐漸離去的腳步聲,連喚二人停一步給她解一下繩子的力氣都懶得出,就這麼等著腳步聲消失不見,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四處找地方解繩子。
醫館理論上應該有剪刀一類的物品,隻是如今她手被綁在後麵,剪開大概要費些勁。她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終於在桌案上找到了一把剪刀。她背過身,撿起剪刀,將頭費力地往後轉,可幾乎要把脖子扭斷了,她也沒看見自己到底該從哪裡下刀。
“那個……”前麵突然傳來弱弱的一聲招呼,寧弄舟渾身一僵,緩慢地站直身子往前看去,一個年輕的醫師撓了撓頭,眼睛四下亂瞟,顯然已經看見了她剛才那不似正常人的動作。
“那個,要不我幫你解開吧?”那年輕醫師四下裡轉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紅著臉看向寧弄舟道。
“……那就有勞了。”
蕭驍綁她的時候存了殺意,所以綁繩子的時候幾乎沒有心慈手軟,那醫師用手解了半天也解不開。他似乎是怕寧弄舟尷尬,裝作不在意地補了一句:“你放心,我剛才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話說完,空氣更寂靜了。
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剛才他什麼都看到了嗎!
寧弄舟在心裡默默流淚,表麵上也隻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乾笑兩聲。
男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不恰當,沉默了一會兒,又換了個話題:“他們為什麼綁你?”
他本是可以用刀直接劃開的,可寧弄舟身上的麻繩捆得太牢了,連一點縫隙也無。他不敢太用力將刀插入縫隙裡,生怕一不小心就劃破了寧弄舟的皮肉,所以掙紮半天,還在試圖解開寧弄舟手上那個結。
寧弄舟背對著他,聲音就顯得有點渺遠:“因為我不是他們想要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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