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新眯了眯眼,隻覺得寧弄舟所說的大概是真的。
柳色新都感覺到了的事情,寧弄舟作為局中人自然也感覺到了。她本身就對人與人之間的相交比較敏感,看見這個情形更是寒了寒心,卻假裝毫不在意地對著鄧尋敞開話匣子:“案子如今怎麼樣了?”
“回寧姑娘的話,已經有結果了,正是江瑜殺害了鄧小姐,他已對事實供認不諱……”
“何時供認不諱?他隻承認收了你的賄賂,反而咬死是你們二人一同加害的鄧昭歌。”寧弄舟看了柳色新一眼,柳色新心領神會,立刻開始唱白臉。
“柳大人,冤枉啊!草民何時做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鄧尋立刻跪下來,朝著柳色新磕了三個響頭。
寧弄舟接過紅臉角色,將他從地上攙起來,假裝和氣道:“彆擔心,有我在,我定不會讓任何人蒙冤的。你不如將你在鄧氏綢緞莊的事情再從頭說說?”
鄧尋不疑有他,連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之前的故事又添了不少細節,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寧弄舟眨了眨眼:“所以鄧氏夫婦二人,都是接連鬱鬱而終,對嗎?”
鄧尋抹了抹臉上的淚,點了點頭。
“鄧老爺一定十分疼愛夫人,所以在小姐失蹤後,還想帶夫人出去散心,四處遊山玩水。”
寧弄舟憶起那卷軸上的內容,看著鄧尋笑道。
鄧尋臉上的笑僵了一僵:“正是……”
“而鄧老爺在鄧夫人過世後,抑鬱難消,所以又納了一房小妾衝喜。”寧弄舟欣賞著鄧尋臉上的表情,繼續放出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這回,鄧尋徹底沒了聲音,連柳色新都皺了皺眉。
“老爺……老爺隻是為了讓家裡有些人氣……再說,這與現在這事何乾?”鄧尋終於反應過來。
“彆急啊,”寧弄舟笑眯眯地說,“你說的其實都對,隻是你隱瞞了一部分內容。鄧老爺的遺言是要你找到鄧小姐,否則就將所有財產捐出。”
“你本以為害死鄧夫人就夠了,卻沒想到鄧老爺居然又納了一房小妾,你擔心夜長夢多,所以乾脆趁著小妾懷孕前,先把鄧老爺給殺了。"
“你血口噴人!”鄧尋氣得滿臉漲紅,“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是,鄧老爺本打算將那些財產都交由我們參伐齋保管,我這裡還有曾經立好的字據。”寧弄舟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揚了揚,“我們也找到了那位被你放出去的小妾,她也說,鄧老爺原本身體康健,雖然懷念妻女,但是未嘗因此做出損害自己身體的事情,卻不知怎麼的,忽然一日比一日身子差,與先夫人的病症如出一轍,沒多久就病故了。”
“與其垂死掙紮,不如老實交代,到底用了什麼藥將鄧氏夫婦給殺了?”
“是,就算是我殺害的老爺夫人那又如何?可我真的沒有殺死小姐!”鄧尋扯著嗓子喊。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何你入京的時間從固定的每月初一,變成了每月初三嗎?”寧弄舟歪頭笑道,“鄧昭歌為了尋你,找了個小姑娘天天在城門口唱歌,你若真有心尋她,為何從未發現過?”
“我……”鄧尋臉色一白,百口莫辯,卻還是堅持犟著嘴,“總之,我沒有害小姐,我還給小姐遞了信,讓她有機會一定要逃出來,我帶她走!”
寧弄舟與柳色新臉色都沉了沉,這確實是目前最令人頭疼的情況,鄧昭歌死於荒郊野嶺,身上的紅痣被割去,沒有人看見她是怎麼死的,他們能推斷兩人的作案動機,卻實在沒有什麼能夠證明二人是否有罪。
鄧尋見兩人沉默,也知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