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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彌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在午夜時分通過信號撓著蔣柏圖的耳內神經,他身上仿佛有電流通過,渾身骨頭酥了一瞬。
聽起來不太像他認識的那個女孩子的聲音,蔣柏圖以為自己打錯號碼,坐在床邊拿著那張手帕紙核對了一遍號碼,確認沒錯才說:“你的項鏈找到了。”
“……哦。”陳佳彌有點意外,項鏈竟然真的在他車上。
“明天來找我拿。”
不等人應聲就收了線,也沒告訴她去哪裡拿。
陳佳彌想回電問問地址,可想想還是算了,誰先主動誰先輸,欲擒故縱才有意思。阿怡已入睡,她也怕再打電話會吵到人,於是把手機開啟飛行模式,美美地入睡。
反倒是蔣柏圖把這事記掛在心上了,又不想再打電話過去,顯得他更在意似的。
直到第二天午後,陳佳彌和阿怡在逛荷裡活道時,她接到了蔣柏圖的電話。
“陳小姐,”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講話時喊稱呼,“來拿項鏈吧。”
“去哪裡拿?”陳佳彌聽見那邊有風聲,隱約還有音樂聲,爵士樂性感的腔調。
“中環碼頭,到了打給我。”
又是不等人多問就收線,好像他多忙似的。
陳佳彌拉著阿怡走,“表妹,陪我去中環碼頭。”
“去做什麼啊?”
“拿項鏈。”
“項鏈找到啦?”
“對。”
打車到碼頭。
走進碼頭去找人,陳佳彌四顧一圈,沒見到蔣柏圖。
表妹沒見過蔣柏圖,但也跟著找,沒看到她表姐所形容的那號可疑人物,她皺著眉說:“歸還項鏈為什麼要約來這種地方啊!搞得像違法交易一樣。”
陳佳彌也覺得奇怪,她給蔣柏圖打電話,等很久對方才接起,他很直接地問她:“到了?”
“到了。”
“等著,我叫人接你。”
“啊?”
蔣柏圖沒有給她發問的機會,再一次先掛電話。
這人真是!奇奇怪怪!
阿怡沒說錯,搞得像違法交易一樣。
“怎麼說?”阿怡問。
“說等著,他叫人來接。”
來的路上,陳佳彌跟阿怡是這樣形容蔣柏圖的:很帥,很高,很型,身材比例非常好,很健康的體魄,是富婆看到就想睡的類型。
阿怡聽完直笑,她覺得富婆想睡的類型應該是健身教練的那種大肌肉男,於是說:“健身教練肌肉男嗎?那表姐你想睡他嗎?”
蔣柏圖當然不是健身教練那種四肢發達的類型,不過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兀自笑著,沒有回答。
但她知道自己被他吸引,實在很想跟他發生點什麼。
“是不是陳小姐?”
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走過來問陳佳彌,陳佳彌狐疑地看他,“你怎麼知道是我?”
“青春玉女嘛。”男人口無遮攔,又打量她一眼說,“整個碼頭就隻有你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