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是小金絲熊的模樣的時候,他就仿佛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鎧甲,不管彆人怎麼看他,他都能輕鬆麵對,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瞻前顧後,他就是最受寵的小崽崽,誰都不會欺負他。
但當他變成人的時候,他最真實的那麵就袒露出來了,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都是身為人的他的內心,他就會因此而憂慮。
比起一個成天思考著該做不該做的人,宋長安更想當一隻無憂無慮的小倉鼠,哪怕他有時候看起來跟傻子似的。
在阿諾德麵前,宋長安已經夠放的開了,隻是他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阿諾德看人形的他和獸形的他的眼神是不一樣的,他下意識的想逃避這種差彆。
現在也是一樣。
“我有點餓了,阿諾德。”宋長安努力維持著自然的表情站了起來,在對上阿諾德的視線之前先蹲在地上變成了小金絲熊,然後才看向阿諾德,小爪爪揉著肚子已經不自覺的開始撒嬌。
阿諾德對他的情緒感知也很敏銳,分明怎麼都不肯離開他,但有些時候卻又下意識的要躲開他,果然還是他不能真正的讓長安放下心來。
不過時間會抹去他們之間的距離,遲早有一天,不論是人形還是獸形的長安在他麵前都會是一個樣。
阿諾德有這個信心。
他站起來朝宋長安伸出手,已經變得死皮賴臉的宋長安半點不帶怯意,飛快的爬上了他的手掌心,讓他帶著自己上桌了。
“長安想吃點什麼?”阿諾德揉了揉他的腦袋問道,一邊從空間紐裡往外拿東西。
隻是他話音剛落,放在宋長安旁邊的手就有些尷尬的停住了。
宋長安看看桌上出現的透明小瓶子,是他昨天晚上沒喝的奶瓶,因為跟阿諾德鬨脾氣,他連每天都喝的奶都放棄了,阿諾德應該是給他收起來了。
但好一會,桌上還是隻有一個奶瓶子,宋長安有些疑惑的看著阿諾德,他的玉米呢?胡蘿卜呢?穀粒呢?小餅乾呢?為什麼不拿出來?
宋長安又摸了摸肚子表明他此刻的饑餓,然後往旁邊走了兩步,歪著腦袋去看他:“?”
阿諾德:“……”
一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除了長安的一些玩具之外,他什麼吃的都沒帶,就連這個奶瓶也是昨天晚上收起來的。
看著身邊出現的玩具箱,再看看另一邊孤零零的一瓶奶,宋長安:“……”
宋長安:你密謀了那麼久要把我偷出來,等偷出來以後發現什麼吃的都沒帶,是準備讓我來個減肥之旅嗎?
兩人再次尷尬的對視起來。
阿諾德頭一回失算了,他隻想著如果貿然準備長安的食物,恐怕一早就會被發現端倪,所以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這件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原本錦衣玉食的小金絲熊一朝從雲端墜落,全部身家隻有一瓶奶。
阿諾德:“抱歉,長安,是我疏忽了。”
宋長安又看看那瓶奶,然後當著阿諾德的麵爬進了他的玩具箱裡,從這個箱子裡搬出了他偷偷藏起來的穀粒。
十分鐘後,宋長安坐在桌子上,阿諾德坐在沙發裡,兩人的中間放著一個奶瓶和十一顆穀粒。
這是他們倆能找到的全部的食物。
阿諾德:“……要不這段時間長安你先喝營養液吧?”
飛船上常備的隻有營養液,給軍隊準備的蔬菜水果已經送到了淮石星,所以剩下幾天的路程中,他們什麼補給都沒有。
宋長安:“……”想到營養液那個寡淡的味道,可憐的小金絲熊又想落淚了。
他以為他跟著阿諾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一日三餐蝦蟹作伴,頓頓不同的口味,想吃多少吃多少,但是他沒有想到,他會連玉米、胡蘿卜、穀粒和小餅乾都吃不上,就連他心愛的奶也要離他遠去了。
宋長安突然感覺到了前路一片迷茫,難道這就是背著大家偷偷摸摸跑出來的代價嗎?
突然有點後悔怎麼辦?
宋長安哭唧唧的在阿諾德的伺候下吃掉了他最後的十一顆穀粒,又把他的奶喝了一大半,心痛的看著阿諾德把他開封了的奶瓶又收了起來。
看了眼阿諾德,宋長安整隻熊心裡空落落的,一屁股癱坐在桌麵上,了無生趣。
剛準備好入睡的奎克又接到了來自阿諾德的通訊。
光屏裡阿諾德和長安坐在一塊,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長安抱著他的小肚皮正一臉的委屈,本想調侃幾句的奎克有點緊張,忙問怎麼了。
然後他就見識到了宋長安的那個寶貝奶瓶和桌上整整齊齊的二十二個穀粒殼。
奎克:“……”
奎克: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我也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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