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珩並不對文雎剛剛打落他手中杯的行為感到生氣,隻是重新拿起了另外一隻。
“許是他本就野性難馴,所以才會在北辰宮外妄造殺孽。”
“你!”他這句話,讓文雎抓住了以前忽略的地方,“教習仙官是你指使的?”
“誒,沒有證據,這話從何說起。”
敖珩右手撐在石桌上支著頭,向上斜望著文雎。
如果是這樣,那麼教習仙官和司法天軍一開始明麵上打著帝神的旗號對空行的放縱不約束,就更說的通了。等等,難道他的死,也是——
“你從一開始就想要空行的命,是嗎?”
“嗬。”敖珩輕笑了一下,“空行跟我無冤無仇的,我作何要他性命。”
“你取了教習仙官的命,死無對證,誰還能知道你與他謀劃了什麼。”
“誒。”敖珩將自己手中的玉杯重重放下,“如今天庭所有的神仙都知道,負責教習新仙的仙君是死在了空行的一棒之下。文雎,你怎麼能說是遠在澤水殿的本仙殺的呢?”
文雎將手中的拂塵一掃,四周的水墨景色紛紛褪去,再度歸於畫卷中,飛入他的長袖裡。
“瓏澤,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我就此分道揚鑣吧。”
說完,他挽過拂塵就要離開澤水殿,卻不料對方此時開口說道:“文雎啊,你以為我跟你都是棋局兩端的執棋者,殊不知,你也隻是我棋盤上的一子罷了。”
文雎驚愕地回首,隻見敖珩站在那水瀑旁,精致的麵容讓他像一株惑人的美豔之花,不過是帶著劇毒的。
“你已經在我的棋盤上了,我還會讓你下去嗎?”
“敖珩!!!”
“誒,看看這澤水殿的水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吧。你我的時間就像這流不完的水漫長著。”
漫長到啊,鎮壓自己同族的齊天石都已經化形出現在他眼前了。
如流淌的泉水般輕柔的女聲在禦尊宮內響起:“把帝神放出來。”
太熙看著對方並不像水般柔和的臉,如此關心,倒教自己好奇她能對隻幾麵的帝神有多少感情。
“太熙,你不想讓其他神覺得你專權蠻橫,就把帝神放出來。”
“霽容。”太熙叫到了她的神號,“其他神可沒有同你這樣來逼迫本尊。”
霽容平靜地看著他,語氣不鹹不淡的:“太熙,你知道本尊是為了什麼。”
“她可未必是——”
“無論是不是。”霽容打斷了他接下的勸說之語,“本尊既已允諾,便一定會做到。”
太熙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來,你把她扶上帝神的位置,不也是為了——”
“行了。”這次換成太熙打斷了另一方的話,“本尊已經抓到了蠱惑帝神的空行仙君,過幾日待他處刑後,自會勸說帝神放棄閉關。”
霽容並沒有買他的賬,再度開口:“一個神族的自由與否,需要取決於一個低劣的妖精嗎?”
“霽容,她隻是個凡人!”
“凡人?”對麵的神女眼中帶了些嘲諷之意,隻是不知是在嘲笑太熙,亦或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