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諸神參會還是同去年一樣,瑤瑤坐在帝神的神座上,讓那些神走上來給自己聊聊家常,這麼一看,大概年年皆是如此,不過去年自己第一次參加時,還是出了件新鮮事的,今年——
“本尊為何沒有瞧見星尊呢?”
瑤瑤同每一個神交談後,發現沒有誰喚自己“小帝神”了。眾神聽了她的話,紛紛往自己的前後方望去,確實沒有瞧見景椿,正要細究時,太熙開口了。
“尊上莫急,在說景椿的事以前,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哦。”瑤瑤與他對視,“是什麼事呢?”
太熙迎著她的目光卻揚起臉來,刻意高聲說道:“事關當初帝神被魔族擄去一事。”
他這話一出,四下裡的神們互相議論起來,反倒是處於議論焦點的帝神本尊,一時不知道他為何說起這件事,愣在了神座上。
太熙觀察了下其他神明的反應後,側首目光與承逸相接,對方心領神會地手往後招了一下,揚聲道:“帶君量上來。”
話音剛落,瑤瑤和著眾神便見佩甲的兩位天軍,拖著一個白衣黃紋的仙人進淩霄宮來,之所以是拖,是因為他的雙腳如爛泥般癱軟在地麵上,渾身布滿血痕,顯是在此之前已經被用過了刑。
那兩位天軍將他扔到了眾神之下的雲霧中央,任他接受眾神鄙夷嫌棄的目光,隨後朝著最上的帝神和左側的聖尊行了一揖後,退下了。
太熙睨著如在汙泥之中的他,說道:“君量,你同諸神講講你當初是如何將帝神的消息傳遞給魔族的吧。”
君量勉強睜著血糊住的眼,用最後一絲力氣讓自己在眾神麵前跪直,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給自己加上一條“不敬神明”的罪名,天囚獄和孽仙台那些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他不願再體會一遍了。
“下仙皆是受,嘔——”他一開口,肺內積壓的血腥之氣便朝上湧,直衝他的鼻腔和嘴內,甚至他的舌尖已經嘗到了鐵鏽的味道,但他不能吐出來,他握緊拳頭將其重新咽回去,但還是有一些順著他的嘴角流出,滴在了他破碎的衣服上,即使是成了這樣,他心裡卻是想的:還好,如果他的血臟了淩霄宮的地,他隻會馬上死去。
他將自己的血咽下後,重新說道:“下仙是——”
“咯吱——”他聽見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這一聲後,他脊骨處傳來劇痛,讓他好不容易支起的身子隻能蜷縮起來,至於他儘力遵守的天規,早就被這比死還折磨的痛給壓下了。
同時他感覺到有一雙憑空出現的手,一隻捂住他不讓他痛呼出聲時,另一隻拎著他左邊的耳朵,讓他轉過臉來,看到了雲端上的承逸聖尊。
聖尊的眼還是如刀子般,永遠俯視著刀下的牲畜:“君量,你雖是本尊座下的仙,但既事關帝神,你還是好好說出來呢,”
“下仙是受內心的不甘驅使。”事到如今,君量還能再說什麼呢,他隻能從自己咬緊的牙中,泄出承逸想聽的話,而後,他周身的痛竟散去了,也有一股力道撐著他,讓他安安穩穩地跪在眾神麵前,他自己也覺得可悲起來,即使順從了聖尊的話,自己依然是他眼中的牲畜,隻不過是讓他屠殺自己時,少濺上幾滴血罷了。
“下仙